我在想是不是我贸然出现在江若夏面前,惹得周京燃不高兴了。
但我没有办法,医院的电话已经催了好几遍。
阿婆等不起。
我也等不起。
巨额的医疗费让我无路可走,我甚至极端地想到去卖血、去借贷。
只要阿婆能够平安,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被佣人推操了出去,茫然地看着眼前豪华偌大的庄园,心口的绝望几乎将我彻底淹没。
不远处有人从加长的布加迪倾身而下。
我认得那人。我今早在订婚宴上见过的,周家长子,周行暮。
他天生心脏不好,即便再出色再聪颖,周家长辈却从未把期望放在他的身上。
一个身体健康的继承人,远比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病秧子要来得安稳。
如果不是周京燃性格恣肆,不服管教,而周行暮行事稳重,从未失过分寸,恐怕周家如今的掌权人
也轮不到周行暮来做。
可我心头燃起希翼。
我近乎丢掉了礼义廉耻,用尽全身力气朝周行暮跑了过去。
我被他身旁的特助下意识推挡了一下,没有站稳,脚踝的刺痛袭来。
但我却顾不得那么多,几乎是用气音在哽咽:「你可不可以帮我?」
可他凭什么帮我?
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我甚至是他弟弟随手丢掉、用来逼白月光回国的对象。
所有人都默契地瞒着我,拿我当做闲暇时的消遣,以至于我从来都不知道江若夏的存在。
周行暮又凭什么帮我?
迎着烈日,我抬头看他。
刺眼的阳光让我无意识地流泪,我睁着酸涩的眼睛,揪住他衣摆,近乎语无伦次开口:
「我会还你的,我把自己卖给你,把我当消遣当物品都可以,求你帮帮我。」
特助皱着眉想要上前把我带走,却被周行暮抬手挡了一下。
那张冷淡的眉眼似乎还蕴着些许病气,他淡声说:「好。」
雪白的帕子带着清冽的气息,周行暮朝我俯身过来,一点一点,极尽耐心地擦干我的眼泪。
[从此以后,你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