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作,他已经站起来帮我按护士铃,护士来给我检查身体时,他站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听着护士的嘱咐。
护士离开,他又扶着我坐起来,给我端水擦汗。
整整四十分钟,他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一直是细心、体贴,忙前忙后地照顾我。
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不管寒冬还是炎夏,每天早晨他都会准备好早餐在宿舍楼门口等我。
我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看见林文景双眼闪烁着自责:“老婆,你好点了吗?都怪我,明明知道你会痛经,却没有在家陪你。”
我仔仔细细描摹着他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鼻尖酸了。
泪水模糊我的视线,我咬着唇,却不愿哭出来。
“老婆你怎么了?还疼是吗?别怕,我叫医生来。”
林文景看我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吓得动作都变得无措起来。
病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
木木挣脱开小徐的手,朝着病床边扑过来,红着眼睛问我:“妈咪,你生病啦?疼吗?妈咪不要生病,痛痛走开。”
我勉强勾起笑意摇了摇头:“妈咪没事。”
林文景在一旁也松了口气,牵着木木:“木木,我们去给妈咪买饭吃,妈咪刚醒过来,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听着这话,胸口泛起一阵阵的恶心,胃里翻腾着的难受。
但有孩子和外人在这里,我没有发作。
木木和林文景离开,留下帮忙接孩子来医院的小徐照看我。
小徐给我倒了一杯温水:“颜姐,您舒服点了没有?您不知道上午林总听见您晕倒多着急。”
“没事。”我捧着水杯:“你老家那边还在催促你回家吗?”
我扫了眼她放在桌上的包,LV的新款,价值不菲。
看得出来她最近工作得很顺利。
小徐摇头,“自从半年前颜姐帮我出面解决一次后,他们就没再敢来找我了。”
寒暄几句,小徐忽然问我:“颜姐今天问我十七号那天林总在哪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我好面子也好,想要给林文景留下一丝体面也罢,我都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我摇了摇头,“就是忽然想起忘记了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了,不重要。”
我没说,小徐识趣地也没再问什么。
很快,木木和林文景回来了。
他坐在病床边上,和小徐一起轮番哄我吃饭,可我一口都吃不下。
还是木木颤巍巍地举着勺子,将一小口粥送到我嘴边,我才勉强吃了几口。
小徐待了会儿准备回家,林文景将她出门。
他们离开后,我望着墙壁上的时钟。
九点二十五了,昨天的短信是九点半发来的,今天还会有短信发来吗?
我竟然有点隐隐地期待了。
明知那是会隔开我血肉的锋利的刀子,可我还想要试探,到底会让我多疼。
九点三十分,我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
我打了个激灵,却发现是林文景打来的电话。
“老婆,小徐的车坏了,刚被拖车拖走,我开车送她到路口去打车,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