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被气坏了，脸色铁青。

“你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论容貌冠绝饶城，论能力甚至比公司的几个老股东还要果敢大胆，各方面一骑绝尘，哪里不合适？”

程时温说不出话来，可感情的事，不是只要她做的好就行。

只要楚落染站在他面前，商焰便会不做犹豫地选择她。

这样行将就木的婚姻，不要也罢。

程时温不言语，老爷子紧盯着商焰，火气莫名其妙地更大。

“臭小子，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小温的事了？”

商焰心口憋着气，语调冰沉沉的，“就不能是她提的？”

“她一向温顺乖巧，要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小温能提？”

老爷子胸口起起伏伏，嗓音浑重有力。

“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臭小子，你要是敢签字，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净身出户！”

这话放得狠，连沉默中的程时温都愣住了。

商焰眼底更是闪过诧异，旋即愤怒当头。

“爷爷，您就这么护着她？”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老爷子瞪他一眼，转头温和道：“小温，你看在爷爷这些年辛苦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老爷子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比她初见那年老态了不少。

心口一酸，程时温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只是安静地偏过脑袋。

老爷子将这一纸协议揉吧揉吧丢进了垃圾桶，看向二人的目光沧桑而惋惜，最终也只是挥了挥手。

“行了，饭要是吃不下，就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算给我个面子。”

程时温看着那老态龙钟的背影，眼眶止不住发热。

强忍住泪，程时温看也没看商焰，越过他径直上了楼。

从卧室那边拐了个弯，去了客房。

房门关上之际，被人大力推开。

她一愣。

商焰脸色依旧黑沉，目光幽冷。

“程总监孙子兵法研究的不错，每套招数出的，我都接不住。”

程时温不想跟他掰扯这个意外，只淡淡道：“爷爷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场戏也没必要演下去了。”

话外意，让他离开客房，去别地儿睡。

商焰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深邃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将她一点一点笼罩。

程时温下意识后退，呼吸发紧。

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她才回过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言简意赅。

程时温愣了一瞬才听明白，耳根后知后觉地滚烫起来，眼里泛着被轻薄般的浅怒。

“请你自重。”

商焰像是听见了什么弥天笑话，节骨分明的手掌攥住她皙白的下巴，缓缓用力。

“你当初爬床的时候，自重了吗？”

她呼吸一滞，头顶如浇灌了冰水，却又被羞耻的火苗吞噬。

“再说，这场戏是你先暴露的，离不离已经不由你说了算。”

男人滚热的气息迎面散落在脸上的每个毛孔里，引起一片战栗。

程时温伸手想推，皓腕又被他另一只手攥住。

牢不可破。

她挣了两下，没动弹，倒是多了一条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