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偏见？

她有这个资格吗？

“现场设施我检查过无数遍，彩排也从未出过问题，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开始的时候出了问题，你没想过吗？”

伤口因掌心发力，传来撕裂般的疼，程时温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我如果真要害她，先砸了自己的场子，再落人以柄，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计你？”

商焰眼底浮出可笑的冷意。

“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商少夫人位置的！”

冰棱般锋锐凛冽的话语落下，程时温感觉到血液里的温度在缓缓流失，心脏被狠狠撕开一道口子。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当初程家一夜之间败落，父母遭仇家算计车祸双亡。

她被父亲的忘年交商老爷子收在膝下，抚养栽培。

老爷子看不上白落染，将她算计了送到商焰床上。

旁人都以为她是因恩情重如山没法不答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打从心底里自愿的。

三年，是块冰也给捂化了，可他却一年比一年冷淡，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他们连独处的机会，都不超过一只手。

“离婚吧。”

程时温眼底凉的让人心惊。

他有一瞬地怔愣，旋即怒目而视：“发什么疯！”

程时温没回答他，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末页的落款处，已经署了名字。

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签字吧，我不分你的财产。”

商焰双眼忽地眯起，鹰隼般锐利，渗出摄人心魄的危险来。

“你以为商少夫人的位置是什么东西？你想坐就坐，想走就走？”

程时温面色平静的过分。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爷爷那边我会去说，不会连累到你……”

话音未落，商焰的手机响起。

她不小心瞥见来电备注，楚落染。

心口仿佛搁置了沉石，不断下坠。

“好，我马上来。”

不同于跟她的冷眼怒斥，商焰嗓音温和得过分。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程时温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身影，无边的艰涩苦楚在胸腔挤成一团乱麻，有些难以喘息。

跟主办方协商好赔偿款后，程时温作为商氏的总监，对每个模特都进行了慰问。

这个过错不能影响到公司的名誉。

轮到楚落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程时温推门进去，助理口中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悠闲地刷着剧。

听到动静，楚落染也只是淡淡偏了下脑袋，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乱。

就像是掐准了进门的人是她。

“你来给我赔礼道歉了。”

话说得笃定，她自信得让程时温觉得自己可悲。

楚落染生的弱柳扶风，自带三分病意，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徒生保护欲。

程时温淡漠瞥她一眼，将统一准备的花束和礼品放下。

旋即。

转身要走。

“堂堂商氏的程总监就这点本事，不是出了名的能屈能伸吗？”

楚落染嗤嗤一笑，“就因为我跟阿焰有着千丝万缕的过往，你就连面对我也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