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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顿时白了脸色,且不说这正是正午在日头上,容易中暑,跪两个时辰,膝盖也受不住,不过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这个毒妇!父亲还在病中,等父王醒来看到我和我娘受这么大的苦楚,看父王怎么惩罚你!”江文初一脸不忿。

“那便等你父王醒来再说吧,如今这王府,还是我做主!”

这个蠢货,真当王爷对白夫人情根深种呢。

说完我便不理他们了,只嘱咐下人白夫人不跪满两个时辰便不许回去。

4

江辰随我进了里屋,急切问道:“父王如此谨慎,怎会辨认不出此毒。”

我扶着他的手,安抚着他。

“不要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我也可以解,你没听我说么,你父王宝贝的紧,都不舍得用。”

下毒之人是找到了,只是原因还未可知。

那伤药里的毒确实是西域来的,但伤药确是只有京城皇宫中才有的,那江文初又是哪里得来的呢。

我喝了口茶,揉了揉眉心,只感到阵阵疲惫。

江辰非我亲生,而是王爷亲妹妹的孩子,他亲妹妹身子不好,嫁了个夫家出身也不高,生了江辰便撒手人怀了。

王爷怜惜江辰在那个家庭得不到好的教育,就把江辰接到王府,当亲儿子带着,这么多年看来,江辰比我那真心疼爱过的江文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辰儿,我这些年对你并不好。”我叹了口气。

“王妃别这么说,您并没有苛待过辰儿,虽然有时候会羡慕弟弟,但父王和王妃对辰儿的养育之恩,辰儿并不敢忘。”

江辰跪在我面前,还是低顺的样子。

“好孩子,不说这个了。送去京城请立世子的文书,有消息了吗?”

“是,文书果然被劫了,那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据探子说,那人手腕处有胎记,没错的话,应当是三皇子身边的近卫。”

“哦?三皇子?没想到能钓到这么大一条鱼。”我有些讶异。

“是,京城只传来消息,说三皇子得了个小差要去西南的,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先到了岭南,也没暴露身份,现在在春香楼住着,像是来游玩的。”

我笑了笑:“怕是听说王爷病重,急不可耐来求证了。”

“说来也怪,劫持文书的人只看了眼文书,就将文书还了回去说好生将文书送到,不得怠慢。”

我哼了一声,不屑一顾,这是生怕文书上写的不是江文初的名字。

当今圣上这天下是和岭南王一起打下来的,两人亲如兄弟,文书上写的名字,将来必定能继承岭南王的位置。

“王妃当真与世子断绝关系了?”我见江辰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那是自然,这种儿子,不要也罢了。以后他也不是你弟弟,你叫他名字便可。”

“我还是称他世子吧,礼不可废。”

我只笑笑,让江辰退下了。

走前我让他在外面无论谁问起岭南王,都说王爷病重,怕是不行了,总之往快去世了说。

江辰惶恐这怕是大逆不道的事,我只让他放心,万事由我顶着,天塌不了。

5

约一个时辰,小青来报说白夫人晕倒了,江文初吵着说要叫太医。

我喝了口酸梅汤,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心里想这白夫人也太不经跪了。

“让人挑一桶冷水泼她身上,她若醒了就接着跪,醒不来就拉下去吧,不许府里的太医去看。”我吩咐道。

“若是世子拦着……”

“拦着就让人多打两桶水,他愿意受着就受着,想让人给他娘治病有本事就让他自己去城里请大夫,还有,跟账房说一下,月例银子也不必给这么多,让他们看着办。”

“是,王妃。”小青答应着下去了。

账房跟了我这么多年,江文初怕是一分都捞不着了。

果然不一会儿,大傻子江文初又来找我理论了。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准太医去给我娘治病!”

啧,我躺在软枕上半梦半醒,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这大好的午觉都被打搅了。

“是我执意要做白夫人的儿子,你现在这么折磨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他脸上涂了药膏好了些,但还肿着,看着倒是有些好笑,见我不说话,他声音又大了起来。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与我对峙?”我懒怠问他。

“自然是白夫人的儿子,岭南王府的世子!”

好吧,他还算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知道你现在只是小妾的儿子。你可知道,白夫人本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抬为了侧妃,没有你,她就是一个下人!”

“那……那你不能还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娘好些吗,我娘现在病着,你却连太医都不让去看。”

我觉得好笑:“你现在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要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大了,想让你娘好过,自个儿花钱去医馆请大夫。”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你还不如我娘对我万分之一的好!”

一口一个我娘,真是母子情深,这么多年我对他的好全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领情我也没法子了。

“是谁不经我的允许就放他进来的?不想好好在王府干活就滚出去,我王府还不缺下人!”我愤怒冲着门外喊。

婢女连忙进来俯身跪下:“王妃恕罪,世子冲进来,奴婢拦着说您在睡午觉,世子便说谁敢拦着就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奴婢……”

我看着江文初嗤笑:“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我房里的奴才也归你管教了,今日先教教你规矩。来人呐,将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你……你敢!”他涨红了脸。

“不过是教小妾的儿子规矩,你看我敢不敢!”

接着小厮便进来将江文初拖了下去,固定在长凳上,我让下人将王府的人全都叫过来观刑。

“啪!”

“啪!”

一开始他还有力气骂我毒妇,后面声音便小了下去,这是脸还没好,身子也想挨打了,作为长辈哪能不满足他呢。

不一会儿,还没打到十大板子,江文初便白了脸色,也是,他养尊处优这么久,哪受过这种罪。

白夫人自然也听说江文初为了他挨板子的事,膝盖还肿着便一瘸一拐的赶来了。

见着我便跪下。

“世子年纪小,不知哪里顶撞了王妃,请王妃恕罪!”

“世子金贵之躯,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拷打呀!”

白夫人抽抽啼啼哭了起来,带上病态的面容,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要是男人我都不忍再责怪了。

江文初果然被感染了,大叫着:“还是娘亲对我好!哪像那个毒妇,娘亲别跪她,快起来!”

“将来我继承王府,有她好日子过!”

我真的,差点要笑出声了,就凭江文初这脑子,难堪大任!

“想必世子一定能吃得住这苦,再加十板子!”

我看着江文初脸色又白了几分,好心情地回房了。

6

第二日一大早,我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白夫人来了吗?”我问小青。

“一个时辰前就来了,奴婢没让她进门,只说王妃还在睡着,让她等着。”

我赞赏地看了眼小青。

待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允许白夫人进门。

白夫人端着茶跪在软垫上,我倚在软塌上,漫不经心地问:“白夫人刚才是哪只脚踏进的房门?”

“奴……奴不记得了……”白夫人端着茶的手抖了抖。

我看了眼小青,小青心领神会:“奴婢刚才看的真真儿的,白夫人是左脚先踏进的寝殿。咱们岭南,小妾给正房请安,必须右脚先踏入,否则便是对正房的不敬。”

白夫人的手还在抖,有几滴茶水滴落软垫。

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可听到了,连规矩都不懂,茶水都端不稳,平白脏了我的软垫,你出去再跪一个时辰,端着茶不许掉落。”

“跪完将《女戒》抄写三遍,不抄完不许吃饭。”

白夫人只能出去跪着了,我望见她给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我也没搭理,估计是去找江文初过来了。

我招来另一个婢女小文,对她吩咐:“这几日跟着江文初,看他会去见什么人。”

“还有,在城里招揽一些名医,但别说是给王爷看病,只说府里的贵人病了。特别是春香楼,多逗留些时间,一定会出来几个大夫。”

小文答应我之后便出府了。

我来到东院王爷的寝殿,里面他仍旧脸色苍白地躺着,我搭了下他的脉搏,这老家伙还是身强力壮的,我翻了个白眼,拿出一粒药丸,塞他嘴里。

“你不死怎么行啊。”我看着他自言自语。

这时小青进来,在我耳边道:“王妃,白夫人又晕倒了,世子赶来,手里拿着药丸,说那药丸很金贵是救命用的。他给白夫人吃了两粒,白夫人醒过来了,精神头看起来是好了许多。”

“什么药丸?”

“奴婢趁世子不注意拿了一粒,已经送到陈太医那里去了。”

我点了点头,只告诉她有消息再来传报。

“还有就是……”小青欲言又止。

“有话说就是了。”

“世子说白夫人有了身孕,是王爷的……”

小青没有说完,我却都明了了。

“哦?是王爷的啊,谁来看的?”

我看着面前王爷的脸,毫不留情上去就是一巴掌。

老东西,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种!

小青抖扑通一声跪下了:“世子说在外头请了大夫,说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既然有孕,就好生将养着吧!只是吃食不必给的太好,想吃好的让她儿子给她买去。”说着我又拍了这老东西一巴掌。

7

过了两日,王府在外大肆招揽名医的事情传遍了。

恰逢李府嫡小姐举办菊花宴,我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这几日为了江文初母子的事情,我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小青说要不上个腮红遮一遮,显得气色好一些。

我拒绝了,只让她上了个淡妆。

宴会上我神态悲戚,只一人闲逛着。

果然有不少家太太都来问我,是不是因为岭南王最近病重,我忧思过度,面色不太好。

我只说王爷近来政务繁忙,有些劳累过度,已经在调理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不过我说这话,大多他们是不太信的,最近岭南都在疯传,说岭南王身子不大好了,世子要继位了。

王府中东院。

我让小青将床帘放下,只露出王爷的手让那些名医看,对他们只说这是王爷贵客,让他们仔细诊断,能看出病来,开出方子,王府必有重谢。

偏殿中,小文跟着江文初的事情有了进展。

“这几日世子一共出了两趟门,一次只是去春香楼吃茶看戏,对面坐的是三皇子的近卫,世子走时给了那近卫一袋银钱,看着不少,那人同样给了世子一个荷包,里面装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甭管那是什么,这一袋银钱怕是花了不少。

“第二次是世子在春香楼的顶楼房间里,奴婢使了些银钱给掌柜的,跟着送吃食进去看了眼,对面是三皇子,但是说了什么奴婢打听不到。”

“不必打听了,猜也能猜得到,你让江辰拿着王爷的令牌去一趟城外……”

我吩咐完小文,就去看那些名医看病看的怎么样了。

大多数都称自己医术不佳,已经出府了,还有几个开了点不痛不痒的方子,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我让小青随便奖赏了一些人,便将他们都放出了府。

“那几个春香楼出来的大夫呢?”我问小青。

“他们几个是最先给王爷搭的脉,看了许久,说自己医术不佳便出府了。”

我冷笑一声,怕是已经给他们的主子禀报过了。

8

“走水了!走水了!”

天还没亮,王府的东院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王府中乱成一团,大多都去救火了。

我在西院殿中刚梳妆打扮好,一点也不慌乱。

果不其然,小青刚将最后一支金钗带在我头上,江辰便疾步走了进来。

“王妃,世子反了,带着约二百亲兵,已经在府外……”

“东院的火势怎么样?”我打断他。

“火已经灭了,下人伤了几个,只一人没逃出来,全身都烧焦了,身量看着像是王爷。”

我点了点头,又在发边簪了朵晨花。

刚放下手,殿外已经冲进一波人,拔剑指着我们,江辰也连忙拔剑护我在身后。

江文初从后方背着手,身后跟着白夫人扶着婢女的手,施施然走了进来。

“王妃,别来无恙呀,今时不同往日了,王妃若是不反抗,我让文初留你一命,让你在王府中老死便罢了。”

白夫人全然没了惧怕我的样子,高傲地仰着脖子对我说。

我笑了一声,从梳妆台边转过身来:“确实今时不同往日了,三皇子竟这么舍得给了你们这么些人来围剿我王府。”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为了这岭南王的位置,不惜谋害自己的亲爹!”

我愤怒地指着江文初。

“父王本来就已经快不行了,京城来的名医都诊断过了,我现在不过是提前送父王上路罢了,王妃也别挣扎了,这岭南王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江文初面上没有一丝懊悔。

“你与我断绝关系,我也乐意,只是谁想你如此恶毒!连我娘亲吃食都要短缺,还断我银钱!不早些继位,怕是我们母子都要被你折磨死了!”

“王妃放心,圣上那边自有三皇子替我说辞,三皇子真性情!还说我以后便是他的至交好友了。”

这个蠢货!竟然是为了银钱和荣华富贵。

“你以为三皇子看上的是你?别傻了,他看上的是我岭南的儿郎!怕是你许他继位后的兵权,能助他一臂之力吧。”

“这就不劳王妃费心了,王妃执意不降,我便只能砍下你二人的脑袋,给我娘亲出口恶气了!”

江文初一挥手,那些人便提刀冲了上来。

“王妃等下看住机会先逃!”江辰提剑挡住几人,他身手不错,不一会儿便杀了十几个了,只是二百多人他身手再好也抵挡不住。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不禁有些怒了,冲着寝殿屏风后大喊。

“老东西!你再不起来,明日我便收拾东西嫁去将军府!”

众人瞬间都被我这一嗓子喊懵了,停了一瞬。

9

“你你你你你……你敢!”

屏风后他们都以为被烧死的王爷还穿着寝衣,提着剑便冲了出来,顺便杀死了我身后的几个人。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保护王妃!”

王爷冲着外面喊,他和江辰手上不停,又杀了十几人,寝殿中血流成河。

外面二几十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出现,还没多久外面一百多人便被控制住了。

那是王爷养的暗卫,尽管人数上不占优势,却都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比京城来的那些软柿子身手不知道好到那里去。

形势瞬间扭转,江文初已经没了刚才的气焰,已经跪倒在地了,身后的白夫人也颤抖着跪下,脸都不敢抬。

“父……父王”江文初颤着唇,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想他一定在怀疑人生,为什么自己给王爷下的毒药,明明是能要了人性命的,明明太医也把脉了,明明还不放心直接在东院放了一把火的,现在人却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下人一桶一桶的清水倒进来冲刷着地面上的血腥,他们跪在水中,也不敢起身。

“好得很!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儿子!”

王爷一剑刺入江文初的肩膀,他吐了口血,却没要了他的命。

婢女禀报陈太医求见,我让他进来了。

“禀王爷王妃,王妃前几日让查的药丸有眉目了,名叫阿芙蓉,这种药物会短期让人容光焕发,却容易让人上瘾,是蛮族那边进来的。”

“咱们王城药材黑市也有售卖,只是非常昂贵,大约一两金子换一两货物,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

我冷笑了一声,事情都明了了。

“白夫人所吃的救命药丸,怕不就是阿芙蓉了,你向三皇子购买,银钱怕是不够了,我又让账房不许你银钱,恰逢王爷病重,引来了三皇子,怪不得这么着急要继位呢。”

王爷气地踹了江文初一脚,他趴倒在地,也不敢起来。

“三……三皇子只说这对娘亲身体好的药丸,能药到病除,只是价钱比较昂贵,我只是想着孝敬娘亲……”江文初越说声音越小。

那边白夫人也盈盈哭了起来:“奴……奴确实是不知啊……”

我只想着幸好和江文初断绝了关系,不然拿着这种东西孝敬我,我估摸着也难逃一劫。

王爷猛拍了下自己的腹部,吐出一颗药丸,便是我前几日喂给他的。

“夫人,下次喂假死药能不能给一口水啊,这实在是难以下咽。”

我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明明醒了都有两日了,偏生躲懒不愿起来,让我处理这么多烂摊子。

“你先看看你的好侧妃吧!大夫说已经有孕一月了。”

我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

王爷这么大的男人听了我的话扑通一声伏在我腿上。

“冤枉呐夫人,我这一月不是在练兵就是宿在你那里,这侧妃还是听了你的话,为了这逆子才封的,我哪来的时间跟别人生孩子去!”

“哦!我说这小妮子怎么后来一直往我身上倒,我还以为她腿脚不好,还好心给她叫了太医呢!原来她存着这份心思!真是恶毒!夫人,我即刻便休了她,将她赶出府去!”

我被王爷逗笑了,他说的这些,我自然都知道。

10

“行了,有没有孩子让陈太医把一把脉就知道了,先处理正事吧,我已与江文初断绝了母子关系,现在他是白夫人的儿子。现在跪着的两人,现在最在意的还是世子的位置呢!”

我拍了拍王爷的头,让他起来。

我给陈太医使了个眼色,他一拱手,强硬地拉着白夫人的手把了脉,随后摇了摇头。

“哦,这样事情还简单了,这样的逆子不要也罢。杀了好呢还是……”

白夫人忙跪着爬到王爷腿边抱着王爷的腿哭道:“王爷求您留世子在府中吧,妾贱命一条不打紧,世子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呀!”

呵,这女人怕是还做着翻身的梦呢。任谁都觉着血缘排第一,白夫人这么觉得,江文初这么想,就连三皇子都相信,王爷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儿子,怎么样江文初都能继位。

“世子?我岭南王还不缺继承人,我要的是能骑马打仗的继承人,江文初这样子配做世子吗?”

白夫人白了脸色:“可是文书上明明写的是文初……”

怕是不告诉他们他们还不死心。

“送去京城的文书是假的,皇上也知道,就看着哪条鱼会上钩呢,真正的文书还在王府,打算过两日便送出去,你可想看看上面是谁的名字?”

我将文书扔到他们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江辰的名字。

“怎么可能……”江文初一脸不可置信。

“我和王爷不在乎血缘,只在乎谁能坐好这个位置,哪怕没有江辰,你若还是这么废物,我和王爷便从旁支择个孩童教养。”

“留着你,也不过是想看三皇子能做到哪一步罢了。”

江文初扑倒在地,绝望地哭了起来。

11

一月后。

春光大好,我参加完宴会回来,望着明晃晃的日光,看到街边卖玩具的摊贩,旁边孩子拿着玩具玩乐,满面笑容,我竟有些恍惚。

小青见我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王妃可有兴趣听听那边府里少爷和太太的事?”

“哦?说来听听。”我回过神来。

“听说那边少爷用剩余的银钱赁了个二进的院子,只是您知道的,那边府里的太太吸食阿芙蓉上了瘾,却又没银钱买,便天天像疯了一般,对着墙撞头。”

“不时地还对那边少爷又打又骂的,邻里都听到了,好没面子,少爷心里烦闷,也不回家,便在外面闲逛,谁知逛着逛着就进了赌场。”

“一开始还赢了些小钱,后来输的越来越多,便被那边管事的打了出来,像乞丐一样流落街头,怕是没几日连那院子也要住不起了。”

我只是笑了笑,我和王爷终究没舍得要了他的命,只是后面过得如何,便与我们无关了。

当初命江辰在城外布置了一番,劫了想逃离的三皇子,连同那些乱党一起押送回京。

阿芙蓉成了王城禁药,也向京城递了折子,这种东西一旦流入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娘亲!”这声音十分熟悉,我一回头,果然是江辰笑着走了过来。

“您在这站着做什么,爹还在府里等着您呢,东西都收拾好了,说要带您去江南散散心。”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扶着他一起上马车回府了。

也罢,何必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神呢,毕竟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就在身边。

外面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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