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就是束脩太贵,要五两银子一年,这就得把聂家每年收入砍去大半了。以家里现在的情况,明年府学的束脩给是给得起,但还得供儿子府城吃住吧?等儿子带了大半积蓄去读书,家里就更艰难了。万一谁再病一场,或是亲朋好友要嫁娶,银子又要哗哗流出去……聂广仁没有跟外甥女诉苦的意思,但,看过原书的苏柳当然知道聂家清贫,只是没有那么详尽罢了。反正,她记得聂家人在沈谦高中为官之前这几年都过得苦哈哈,连身新衣都不敢做,进京时还因为穿得破旧老土被一个贵女嘲笑。当然,这个小剧情主要作用是让沈谦未来的继室、官配女主出面打圆场,烘托她善良品性,让粗俗无礼、跳脚骂人的原配苏柳娘给她作绿叶衬托的。苏柳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宽慰道:“舅父别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想到法子的。表哥天分过人,来日必能高中状元,光耀门楣,给您和舅母争光。”虽然知道只是安慰话,聂广仁心里还是挺舒坦。“好,好,咱们都等着那一日!”苏柳忽然有点心酸。原书的聂广仁肯定也是怀着一样的憧憬,可惜,他被外甥女兼大儿媳妇提前坑死了,不仅没能看到儿子高中状元,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言之凿凿道:“舅父放心,我也会努力挣钱养家、供表哥读书的!”聂广仁瞪大眼睛,一副怀疑自己耳朵坏掉的表情。聂鲤也捧着卷书冒出来,神色古怪道:“表姐,你要靠什么挣钱?你学过算术吗,别到时——”看着聂广仁脸上的感动表情瞬间变成不悦,他识趣地收回了后半截话,一溜烟跑去墙根底下背书。“月娘啊,你的心意舅父明白。舅父也不指望你挣什么钱,只要你过得好,舅父将来就有脸面去地下见你娘了。不过,你毕竟是女孩子,女红方面若能下些苦功夫,将来也算有门手艺傍身,你说是不是?”聂广仁放下空碗,语重心长道。苏柳回忆了下原主丑得吓人的女红水平,呵呵笑道:“舅父就别打趣我了,不是人人都有女红天赋的,就好比全村这么些人,也没几人跟咱们家一样有读书人的潜质啊。我已经想好了,回头做点小本生意,将来没准也能出人头地。到时,要是表嫂、表弟妹她们敢对您不好,我就把您和舅母接过来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