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等急了会生气的。”

顾常晏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递到华汐耳边。

“马上给我滚回来！”华父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华汐回到华家后，华父用皮带迎接了她。

那发狠的力道几乎要让她皮肉分离，一边打一边骂：“***！不要脸的***！该死的！”

抽到手痛了，华父也累得气喘吁吁，华汐才被当作垃圾一样丢进了小黑屋里。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华汐虚弱的依靠在墙边，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她实在太痛了，痛到恨不能给自己一刀结果了。

可她没有刀，连口水都喝不上。

呼吸渐渐急促，华汐想要呼救，可这是华家，一个想要她命的华家。

眼皮越来越沉重，华汐撑不住了，眼睛一阖，像一滩烂泥缓缓滑落墙角。

她是不是要解脱了。

在彻底昏迷前的华汐如是想到。

华汐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身处医院，入眼的是一片白色。

“华汐，不要以为你可以用死来逃离我。”

华汐转了转干涩的眼珠：“顾常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生不如死。

她所有的痛苦不都是在他顾常晏的算计中吗？

“华汐，收起你那不入流的心思。”顾常晏皱紧眉头，冷冷剜了华汐一眼。

华汐觉得好笑，她能有什么心思，她唯一的心思也不过是想要逃离顾常晏罢了。

不过离逃离的日子也不远了，一个患癌的人又能活多久。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华汐闭了闭眼，疲惫从粗哑的嗓子眼里挤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顾常晏，你不要把我埋在土里，洒进海里或者是一把扬了，都可以。”

顾常晏没有回她。

他从口袋中拿出香烟点燃，也不吸只是夹在手上，红色的星火时隐时现。

他默默看着手中的香烟燃烧到了头，留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我的仇还没有报完。”所以你还不能死。

华汐觉得自己像那烟头，也马上快结束了。

顾常晏离开后的几天，华汐残存的半条命缓了过来。

这天病房迎来难得的宾客。

是中年遭遇背叛又不幸罹患癌症的表姐，她牵着女儿岁岁来托孤了。

“小汐，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岁岁一段时间？”

“我过几天就要去国外动手术了，岁岁我带不走，其他人我信不过就只能来找你了。”

华汐哑然，不知该怎么回她，表姐求她帮忙照顾孩子，可她自己都已自顾不暇。

“汐儿，表姐只能求你了。”表姐的眼泪断了线。

华汐最是见不得在意的人难受，她看着乖巧的岁岁又看了看神情落寞的表姐。

她想了许久，终于回答：“表姐，我只是帮你照顾，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表姐泣不成声：“谢谢你，谢谢……”

表姐走了，她将岁岁留在了病房里。

华汐没养过什么东西，宠物没有，小孩就更没有了，她和岁岁都有些局促。

不忍心岁岁打地铺睡在她床榻，华汐提前出院带着岁岁回到了顾常晏豢养她的公寓。

顾常晏站在门边看着华汐和余岁岁：“你要养她？”

“还是要让她接替你在这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