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月的时间,武安侯府就变成了整个徐国的罪臣。
朝廷上下只要为武安侯府求情的大臣,无一不是被皇帝降职,或一同下狱株连全族。
平日里曾与武安侯府交好的文武大臣,受到了来自安太师五皇子的打压,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三月的时间,朝堂上的局势以五皇子马首是瞻,安氏一族权利仅次于皇帝,储君已是五皇子囊中之物。
谢怡安无法远离严旌太远,只能更随着严旌活动范围来活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靠着外面的还想就武安侯府的人传递进来。
只是到了最后,也不再有人给天牢中的武安侯府一族传递消息。
“父亲,是儿子的过错。”
身着白布囚衣,严旌重重地跪在苍老憔悴的老人面前,他责难自已牵连上了整个武安侯府。
“不怪你,朝局之事又是你我能左右。”严侯在时间中不断打磨的手扶起严旌。
“可依旧是孩儿没有护好九殿下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曾经骄傲的青年此刻对所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唉,只是可惜了九殿下。”
“......”
严侯拍拍儿子的肩,谢怡安才是这个局中最无辜的一个人,成为让武安侯府入局的饵料。
谢怡安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内心的愤恨和悲凉充斥着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啊?
武安侯府所有男子均在四月问斩,女眷都被打入掖幽庭,旁支亲属永不可入朝为官。
战功赫赫、护国护民的武安侯府再也不存。
四月暖春的京城,却降下了漫天大雪,天似乎也对此感到悲哀,雪白铺满了京城的青砖红瓦上。
百姓明白,清官明白,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场众所周知的陷阱,等着武安侯府跳下去。
“严侯......”
“世子......”
没有被牵连上的人,被军官挡在人群中看着武安侯府众人走向刑场,一路上凄凉和哭声渐渐响起。
谢怡安哭不出来,她哭不了,但是心中的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甘,不解。
愤怒,仇恨。
在刀光落下,血落大地地瞬间,所有的情绪成为了黑暗。
谢怡安失去了意识。
宣策十三年。
十二月的冬日出现了近五年以来最大的风雪,将整个京城都变成雪白的世界。
寒冷的白日,人们不愿离开家门走出去,宫里亦是如此,最为繁华也存有毫无人气的地方。
已经过世一年之久的宣妃寝宫中,在已成为宫中默认的冷宫,本该无人生活,这会似乎还有这微弱的烟火气。
枯死的花草,无人打理的院子,被遗忘的宫殿,一片荒芜。
寝宫中燃烧着劣质的木炭,熏人的烟气让人睁不开眼,却也是不敢开窗,将这来之不易的暖气放出去。
“咳,咳,咳咳咳。”
睡在硬木床上的女孩,被烟气熏到难受,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费劲的爬起身来。
“公主?公主您醒了吗?”
门口丫鬟推门而入,及时将门给关上,快步走到女子身边。
小说《谢怡安严旌》第三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