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闻渡是闻着香味醒过来的。
她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林舒在做早餐。
白鹰敲了敲卧室的门:“小主母,您醒了吗?”
闻渡脆生生的喊道:“我醒啦。”
白鹰:“那您准备准备出来吃早餐吧。”
闻渡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枕头上的水痕,她昨天晚上又哭了吗……
她哭了,林舒就哄着她,那他岂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闻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贝齿咬着娇软的红唇,一时间心中不知道甜蜜多,还是心疼多。
林舒心疼她,她也心疼林舒呀。
林舒能够给她全世界,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林舒,思来想去,她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她好像只能给林舒生两个宝宝。
安慧姐说过,生孩子很疼很疼,她怕疼,可是一想到她要给林舒生孩子,未来会有两个小林舒,她心中的期待大过了恐惧。
她会少生气,让两个宝宝茁壮成长。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件事情要问。
闻渡清了清嗓子,喊道:“白鹰,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白鹰耳力好,当然听到了这句话。
他心里打鼓。
进卧室?
进家主和小主母的卧室?
他怎么敢的啊!
闻渡淡声道:“你进来,不要告诉林舒。”
白鹰左右为难,硬着头皮扭开了卧室的门把手,半只脚都不敢踏进去,探头探脑的说:“小主母,您有什么吩咐?”
闻渡:“你要这样说话吗?”
白鹰猛点头:“这样好,我喜欢这样,能够锻炼脖子的灵活度!”
闻渡抿了抿唇,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白鹰,你跟我说说林舒的病吧。”
“啊?!”白鹰英俊冷硬的脸庞,竟然像小媳妇一样别扭起来:“家主,挺好的啊。”
他不知道说违心的话,会不会被雷劈。
但他要是敢说真话,一定会被家主劈。
闻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鸦色发丝如流云般垂在肩后,几缕碎发盘叠在纤细淡薄的肩头,她肤色过于白皙,显得发丝更浓更黑,连带着她眉眼间的气势都强了几分。
“我要听真话。”
“小主母,您就别逼我了,我真不能说。”
“哦。”闻渡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我就告诉林舒,你欺负我。”
白鹰:!!!
林舒做好早餐,擦了擦手,准备喊人吃饭,就看到白鹰像个冰雕,杵在卧室门口。
白鹰垂着头,面露愧疚:“请家主责罚,我把一切都告诉小主母了。”
林舒瞧了眼床上,背对着他侧卧的乖乖肉。
哎,不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忧生气。
林舒走过去,原本以为她在哭泣,没想到她脸色异常冷静。
这可把林舒吓坏了。
他的娇气包,难过到哭都哭不出来了吗?
闻渡握紧小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床面:“老公,你一定要把那个老中医抓到,他太坏了!”
难得看到她这么硬气的一面,林舒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说:“已经把人抓到了。”
那个老中医的儿子,是白氏财团旗下子公司的一名财务,因为挪用公款被起诉,在牢里待了五年,释放出来后,染上了赌瘾。
老中医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在林舒头上,知道儿子生还无望后,就算计林舒去邮轮,给他儿子陪葬。
胆敢算计林舒,倒也有几分本事,只是老中医低估了白家的权势,还没跑出京市,就被逮住了。
闻渡吃完早餐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大肥也瘫在沙发上,自从昨天它找出佛珠后,林舒和闻渡几乎要把它当成人看了。
没有它的同意,绝对不随便rua它。
大肥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家庭地位,它就瘫在闻渡腿边,还嚣张的不让人rua。
林舒洗完澡出来后,就看到这一幕。
闻渡接过毛巾,要给他擦头发。
林舒自然答应。
她还没有擦几下,林舒嘴巴就不停的夸人。
“乖乖肉手真巧。”
“宝宝越来越会照顾人了,谁这么有福气娶到这般温柔贤惠的姑娘?”
“田螺姑娘也不过如此了吧……”
闻渡原本听得很羞,后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刚刚洗澡的时候,嘴里吃了蜜吗?”
“还没吃呢。”林舒原本弯着腰让她擦头发,听到这话,凤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家的小蜜罐子,准不准我吃点蜜呢?”
闻渡脖子和脸瞬间红的冒烟。
大肥翻了个身,觉得此情此景不堪入目。
这都什么人,纯洁的猫猫心都被玷污了!
没有人!没有人在乎!它还是猫中初哥!
林舒原本只想逗逗她,让她开心,怎料见她闭着眼睛,把白嘟嘟软嫩嫩的脸蛋伸过来,一副要亲亲的模样。
男人喉结滚烫,磁性沙哑的嗓音叹慰一声,哎,怎么能这么乖呢。
“我错了,我家的宝宝,比蜜罐子还甜呢。”
林舒温柔的吻着她,凤眸微垂,看到她用纱布围住的脖子时,突然把她抱进怀里:“乖乖,不疼啊,不疼……”
闻渡:“老公,我想见见那个老中医。”
林舒:“好。”
她昨天受了大罪,林舒心疼的厉害,怕是她要吃很多小蛋糕,他都会哄着她慢点吃。
很快,白鹰就把老中医提到了公寓。
白鹰:“你倒是有福气,能够来这里。我劝你老老实实给家主治病,这样我们还能放你一马。”
老中医冷笑:“我不治,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白鹰没搭话,直接把他扔在了小主母面前。
林舒撩起眼皮看了白鹰一眼。
白鹰:“……手滑了。”
他心中默念,在小主母面前,咱要做个斯文人!
闻渡看着老中医,跟第一次见他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她眨着清澈水润的眸子,疑惑地问:“老大夫,你为什么要害我的男人?”
老中医一身硬骨头,原本不打算开口说什么,但是看到她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发妻。
当年他意气风发,跟人斗医术,结果输了。输家要被砍去双手,怀着孕的发妻冲出来维护他,那人看在他未出世孩子的份上,没有砍去他的双手。
后来妻子产子,她身体原本就不好,他空有一身医术却怎么都治不好她,于是信了村里一个老婆婆的话,拿了一根红绳,系在妻子的手腕。系了一个月后,他就把红绳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老婆婆说,这样可以把妻子的病气过继给他,妻子的病就能好。
最后他还是没能留住她。
闻渡:“老大夫,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中医:“如果你的丈夫死了,你要如何?”
闻渡抱着林舒的腰,没有说话,但表现的很明显了。
结婚的时候她发过誓,生死相随,她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从来不会说骗人的话。
老中医又哭又笑的说:“好啊,好啊。那就……那就给他治吧。白家主,我是看在你夫人的面子上,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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