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离沈屿川太近,他周身的怒火冲得苏月声站都站不稳。
她心底残存的情意,好像也被一点点灼烧。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沈屿川的耐心已经见了底:“说话!装什么死人!”
“死人?”
电话那头传来乔露的嘲讽:“沈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月前不是叫你去医院签死亡通知书?”
“如你所愿,苏月声死了。”
沈屿川还有一瞬怔愣,随后又了然于心的讥笑了一声:“苏月声的把戏还有完没完?拿命吓唬谁?”
“你告诉她,她要死也得等到把照片还回来!”
“苏月声死了!她死了!你要她拿什么还!”
乔露突然奔溃,冲着电话大吼:“沈屿川你做个人吧,你老婆都死了,你还在惦记着你和林安安的照片?!”
苏月声听着乔露的沙哑嘶吼,明白她是在为自己不值。
因为,乔露清楚她为沈屿川做的所有事。
“够了,叫苏月声来接电话,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插手。”沈屿川沉着脸,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都鼓起。
乔露却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沈屿川气的摔了手机。
“嘭!”
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弹起来的时候,正好从苏月声的魂体上穿过。
苏月声没动,只静静看着发怒的男人,大概是这些年,沈屿川在她的事情上从来没有吃瘪过。
所以这一次,他愤怒得失态,摔门离开时,脸上竟然有些狰狞:“苏月声,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这一次,苏月声动了。
微微攥了攥手,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
沈屿川在客房睡了一晚。
早上起床从厕所出来,看了眼空荡荡的床头,他顺口抱怨:“苏月声,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都八点了怎么还没准备好?”
寂静的房间半天没有回应。
沈屿川脸一沉,才记起苏月声生气离家出走了。
从前,只要他在家,早上他的衣服都是苏月声搭配好。
他都习惯了。
门口,苏月声看着沈屿川又黑脸,她一时分不清,沈屿川曾经对她的满意,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免费妥帖的保姆?
沈屿川随意拿了一套衣服穿上,下楼时眼底还有抹不去的暴躁。
见他越过餐桌径直往玄关走,王妈忙叫住他。
“先生,太太以前吩咐了,说先生容易过敏,要您喝了养生汤再走。”
沈屿川瞥了那汤一眼,嗤之以鼻:“叫苏月声少装贤惠,真大度,就别揪住安安的事不放。”
话落,门别无情的关上。
苏月声又跟着男人飘出去,看着沈屿川坐进车里,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查查苏月声的行程记录,我要马上见她。”
提及她名字的时候,沈屿川脸上是直白的厌恶。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助理就回了话:“老板,查到夫人没有出过市,一个月前去了第一医院,之后一直没有出来。”
沈屿川冷冷应声,一脚踩下油门,直逼医院而去。
很快,医院妇产科。
苏月声飘在沈屿川身后,心中总隐隐不安。
没想到,才出电梯,迎面就遇上了乔露。
乔露眼眶还是红的,眼下有乌青,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她抬头看到沈屿川的瞬间,转身就走。
沈屿川眸光一寒,追上去:“苏月声在哪?叫她滚出来见我!她就那么嫉妒安安,非要找事?”
“沈屿川!你选择性耳聋吗?都说了苏月声死了!”
乔露红着眼,咬牙切齿:“你和林安安渣男贱女锁死吧!你放一百个心,苏月声永远不会再打扰你们!”
“你——”
可看着沈屿川黑沉如墨的脸,苏月声心下不妙,急的挡在乔露面前。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护士大喊:“苏月声的家属过来,给孩子办理出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