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晴空万里但夹杂着徐徐和风,吹散了不少的燥热之意。
宴渝和姜茳想着要回门早早便起身收拾,天还未明就出发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走到了姜家。
姜茳到了姜家就自动变回了低眉顺眼,胆小怕事的模样,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姜家人看出来自己不是原主当成妖怪造谣也是麻烦。
宴渝在姜茳边上看着姜茳快到姜家门口时的“川剧变脸”,心里暗自发笑,但嘴上却说:“茳茳,快到家门口了,我牵着你吧,这样岳父岳母也放心。”
听着宴渝这样说,姜茳想了想也是,至少在外人看来宴渝是自己的靠山,宴渝好歹是个秀才,自己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借势。
“咚——咚——咚——”敲了敲姜家摇摇欲坠的木门,听到敲门声姜母殷勤的跑了过来,看到宴渝和姜茳手里提着的回门礼,更是两眼放光,忙不迭的夺了过来。
“快进屋坐,我的秀才爷,咱们姜茳把你照顾的真好啊?我就说我这个丫头是个命好的,不像桂娘,真是没福气的。”提到姜桂娘,姜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感受到姜母的语气,宴渝想着上辈子的事情果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今日正好是个好机会。
而姜茳则一路默默的听着姜母的喋喋不休,眼睛瞟着一队蚂蚁在姜家门槛那里搬家,自己在那里出神。
姜母念叨完把宴渝他们带来的回门礼放好之后,便去厨房做饭了。
宽敞的堂屋里面就剩下宴渝和姜茳两个人,姜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两个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
按照村里的习俗,女儿回门娘家要做几道娘家菜给回门的女儿女婿,菜越丰富就表示娘家越重视这个女儿,也是给女婿的下马威。
姜家就算再怠慢姜茳也得做三道菜出来,毕竟宴渝秀才的身份摆在那里,要是小气了,传出去也会影响姜家的名声。
几道菜也要好些时间,姜茳只能又把目光投向搬家的蚂蚁,见又爬过了一队,姜茳想:“快要下雨了,天气转凉干脆之后先卖热汤面,之后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火锅,没有的话自己捣鼓捣鼓。”
姜茳正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带着稻谷的香味,突然伸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打断了她的致富畅想。
“唔,干嘛呀,宴…唔…子磐…”这只手的主人还得寸进尺的捏她的鼻子。
“哈哈哈,我看你走神,喊你好几声了,只好这样叫你了。”宴渝笑着说。
姜茳睨了宴渝一眼,有些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和宴渝的距离近了很多。
在外人面前自己也不常生气,可是宴渝老是逗她,她就时不时因为一些小事就生气了。
“茳茳,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宴渝看着姜茳有些炸毛的样子忍俊不禁低声说道。
“像什么,哼,我觉得我现在像——像你小祖宗!”姜茳故意逗弄宴渝,宴渝听了反而没有生气,却越发觉得姜茳像被踩了尾巴了猫,可爱又傲娇,一点儿不经逗,逗一逗那爪子就挠过来了。
听着宴渝不停的笑声,姜茳有些羞恼,一冲动猛踩了宴渝一脚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嘶,踩的可真狠!也不怜惜你夫君。”宴渝看着姜茳走出去后,便慢慢踱步到姜家后院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听着带锁的柴房里不断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宴渝想:“姜家的姜桂娘果然被锁在里面了。”
宴渝小心的靠近柴房,把外面的木栓打开。
姜桂娘见柴房打开还以为是父母回心转意,没成想看见的却是宴渝。
“宴渝哥哥,是你?求求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姜桂娘因为长期没有喝水,唇已经变得干燥无比,说话的人声音也变得嘶哑。
但为了能够脱困,还是不断的和请求着宴渝。
宴渝看着姜桂娘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若是和上辈子一样回门,那再过两天便是听到姜桂娘的死讯。
姜茳也因为来给姜桂娘讨一个说法,被姜父姜母以不孝告到族老处,挨了十五鞭才讨到了说法,自那以后姜茳便不时生病。
看着眼前不停流泪的姜桂娘,时间不等人,自己出来的时间不久了得快些回去。
于是宴渝便直截了当的说:“你要是想求我帮你,那就必须交换,你知道关于茳茳身世的信物放在哪里吗?拿过来之后我便帮你作为交换。”
听到宴渝这么说,姜桂娘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姜茳并非亲生的!”随后察觉自己失言,便连忙捂上嘴巴。
“我从何处知晓与你无关,你只要把有关茳茳身世的人信物给我,我便帮你与你那情郎。”
姜桂娘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微鼓的小腹,咬咬牙说:“行,那信物就在我那里,我现在拿来你帮了我之后,我便给你。”
宴渝点点头,把姜桂娘扶起来告诉她等一下该如何做,说完后姜桂娘便急忙朝房间走去,去拿信物了。
而宴渝也朝前厅走去,期待着之后的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