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噜噜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跟着江宴,他激动地一个猛扑上去,声音软绵绵:“吸吸。”
江宴:“……别太过分。”
南噜噜不会过分的,他只吸一点点。
南噜噜整个人挂在江宴身上,没怎么吸阳气,只是抱着江宴。
江宴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江宴不耐烦地把南噜噜推开:“够了。”
南噜噜已经神清气爽,被推开也不恼,乐呵呵地笑。
江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从里面翻出自己的剧本,他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明天我会去拍摄,你自己在这儿留着,我的东西你不许乱碰。”
南噜噜眨了眨眼,说:“我也想去。”
江宴抬眸撇他一眼,翻出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念道:“6月23日,晴,35摄氏度。”他托着下巴,挑了挑眉,继续道,“怎么?还想魂飞魄散?”
南噜噜拨浪鼓似的摇脑袋:“不想。”
“那就待着。”江宴收回目光,不再理他。
南噜噜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垮着一张不高不兴的小脸往床上一砸,滚了几圈。
过了一会儿,南噜噜拍着自己的小肚皮,忍不住问江宴。
“宴儿,你没有家吗?”
江宴目不转睛盯着剧本:“有。”
“那你怎么到处流浪啊?”
“……不是流浪。”
“那你为什么拖着行李东奔西跑?”
“拍戏。”
“拍戏是什么?”
“……没什么。”
“噢……”南噜噜撇了撇嘴,“现在的新鲜东西真多,我在地府的时候就听说过阳间的故事。”
江宴终于忍不住看了瘫在床上的南噜噜一眼:“你几岁了?”
南噜噜掰着手指头,摇头晃脑道:“祖宗我应该有个七八百岁。”
江宴眼睛一眯,阴森森地盯着南噜噜:“你再说一遍?”
南噜噜连忙乖乖巧巧躺平:“南噜噜今年七八百岁啦~”
“原来也是个老鬼。”江宴挑着眉,收回了目光。
南噜噜闹完江宴,就自顾自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零食吃,自从吃了一次小饼干,南噜噜就爱上了人间的这些食物。
可是这次的酒店没有准备零食茶水招待客人了,所以南噜噜怎么也没找到小零食。
南噜噜蹭到江宴旁边,瞧着江宴认真看剧本的严肃模样,又不敢说话了。
两分钟后,江宴被小鬼炙热的目光看的败下阵来。
他把已经差不多看完的剧本往旁边一扔,然后往椅背上一靠,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小鬼。
“有话?”
小鬼连连点头。
“说。”
南噜噜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手指:“想吃小饼干。”
吃个东西而已,江宴不会这么小气不让小鬼吃,于是他拿过手机就给助理沈宇轩打了个电话:“买些零食过来。”
对面的沈宇轩却犹豫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宴哥,金姐说不能吃零食……”
江宴看了眼小鬼,那目光似乎在说:看吧不是我不让你吃的。
江宴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对面的沈宇轩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宴一直是清清冷冷的人,仿佛不染凡尘的谪仙一样,沈宇轩更是从来没有听江宴说过要吃零食。
如果是其他电影,以江宴这种完美的身材来说,沈宇轩肯定不会限制江宴吃零食的。但是这次的电影,男主是穷苦瘦弱的十八岁少年,人物形象就是瘦得跟杆儿一样,即使是江宴也得注意一下身材。
得知自己吃不到零食了,南噜噜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河豚,一戳还会炸。
没吃到小饼干的南噜噜,蒙头睡了一天。
晚上,江宴洗漱完上床睡觉,睡之前他还特地去看了眼在沙发上躺着的小鬼。
看到小鬼睡得熟,江宴才回房安心睡觉。
……
半夜,江宴感觉到脑袋一疼。
他猛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摸,摸到某只小鬼的脑袋。
南噜噜正抱着江宴的脑袋啃,啃的津津有味,江宴的头发都被口水沾湿了。
“蠢鬼!”
江宴怒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大手一抓,把南噜噜拽了下来,随后直接将小鬼给丢下了床。
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南噜噜吧唧吧唧小嘴,回味着梦里美味的味道,同时一边迷迷糊糊醒过来。
他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江宴身上,以为是睡觉时翻身滚下来了。
于是南噜噜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再爬上床,直奔江宴。
江宴还没来得及阻止,南噜噜就一个翻身趴在了江宴身上,小家伙没心没肺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结结实实的一个鬼压床,因为鬼压床这一术法的特殊,江宴没能把小鬼推开。
江宴深吸一口气,嗓音森冷:“小鬼,你今晚最好别睡得太死。”
小鬼睡得香,打着小呼噜,当然没听见。
南噜噜是被疼醒的,脸颊上一块白**嫩的嘟嘟肉被人一口叼住,反复磨咬。
南噜噜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呜……别吃我……”
江宴冷哼,反而加重了力道。
南噜噜疼的嗷嗷叫,伸手推着江宴想要逃离。
江宴这才放开他,小鬼翻身从江宴身上下去,逃命似的躲的远远的。
江宴从床上坐起身,摸了摸嘴唇,扭头看向南噜噜,挑起一边眉:“以后睡觉还敢不敢对我动手动脚。”顿了顿,江宴又加上了一句,“包括动嘴。”
南噜噜揉着自己被咬疼的脸蛋,死命摇头,恨不得把脑袋都给摇下来:“不敢了不敢了……”
江宴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往后一躺,打算继续睡觉。
这时,啪叽一声,江宴感觉到自己身上砸下来一个球。
他伸手摸过来一看……
南噜噜的脑袋。
这蠢鬼还真把自己的脑袋给摇掉了。
“哦莫,头掉了。”
南噜噜连忙在床上摸索着,床不大,很快就从江宴手上摸到了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安上。
江宴:“……”
他咬了咬牙,忍不住问:“你的头怎么总是掉下来?”
南噜噜揉着脸蛋,坐在床上委委屈屈地解释:“地府那些老鬼总是把头拿下来玩,我觉得好玩,就学他们,然后就松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老鬼是砍头死的,脑袋本来就可以拿下来。”
江宴嘴角抽了抽:“睡觉,这种蠢事别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