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冷冷睨了一眼小鬼:“不许进来。”
话落,门砰的一声关上。
南噜噜瘪着嘴,沮丧地贴着门蹲下。
小饼干好好吃,他还想吃……
不久,房门再次打开,江宴已经换了身衣服,率先走出来,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幅墨镜,遮住了锐利的凤眸,那个小辫子的年轻男人在后面提着行李箱。
江宴像是没看到南噜噜,迈着长腿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小鬼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到了酒店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早就停在那儿等着江宴。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车。
南噜噜站在酒店门口,强烈的日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许久才适应,再转头一看,发现江宴就要走了,南噜噜连忙跟上。
刚迈出一步,日光就像烈火似的灼烧着南噜噜的脚丫子,南噜噜连忙收回脚丫子,疼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
江宴的车已经走了。
车辆正开往下一个拍摄场地,车里静悄悄的,江宴靠在椅背上,正闭目养神。
突然,一道重量仿佛从天而降,砸在江宴大腿上。
“宴儿……宴儿……呜呜呜……”
小鬼哭着钻进了江宴怀里,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江宴下意识想把小鬼推开,但是他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儿,江宴垂眸一看,发现小鬼阴气微弱,再被太阳晒一会儿,估计得魂飞魄散了。
江宴难得没再推小鬼,他挑着眉,哼了一声:“不怕魂飞魄散了?”
“疼……”小鬼微微颤抖着,小手揪着江宴的衣服,整个人紧紧贴着江宴,他发现江宴身上冰凉凉的,能缓解身上**辣的疼痛。
江宴瞧着小鬼的模样,抿了抿唇,修长好看的手拧着眉心,片刻道:“罢了,你先跟着我,到时候你就找个地方,等明年鬼门开的时候离开。”
不管怎样,身为冥王,他也不能看着小鬼活活被晒得魂飞魄散。
小鬼闻言,愣了愣,抬起哭的花猫儿似的眼睛,抽噎着道:“你不抓鬼吗?快抓我啊。”
抓了他,他就不怕流氓鬼了,还能吃那些好吃的小饼干。
江宴哼笑:“我的确想抓你,但不是现在。”
“道士抓鬼还要看时间吗……”小鬼靠在江宴胸膛上嘟囔着。
“道士?”江宴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小鬼不知道他是冥王,以为他是道士……
江宴瞧着小鬼,并没有解释,他觉得没必要和一只小鬼解释,而且,解释了,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宴儿,让我吸吸……”
南噜噜突然抬头贴近江宴的耳朵。
江宴身体一僵,随后快速撇过脑袋,不耐烦地看着小鬼:“别得寸进尺。”
“就吸一点点。”
小鬼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色惨白,早上还红润的唇瓣已经毫无血色,看起来可怜极了,如果不补充阳气,没出两天,小鬼就会消散在世间。
江宴心中更加烦躁,他闭了闭眼:“吸吧。”
他是冥王,不缺这点阳气。
小鬼眼睛一亮,小手攀着江宴的肩膀,探着脑袋往前凑。
江宴看着距离自己脸庞越来越近的小鬼,忍不住伸手抵住,问:“你想干嘛?”
“吸吸。”小鬼说。
“吸哪儿?”
小鬼眼巴巴地指了指江宴好看的薄唇。
江宴:“……谁教你这么吸?”
这不是亲吻吗?
小鬼懵懵懂懂:“恋爱鬼姐姐教我的。”
江宴:“……”
想他一个冥王,最终还要教一只小鬼怎么吸自己的阳气。
小鬼只需要抱着江宴,用点小术法,就能吸到阳气了。
小鬼恢复了不少,吸完就脑袋一歪,喝醉了似的,昏睡过去了。
一行人在c市的一所酒店门口下了车,小鬼睡得迷迷糊糊,跟着江宴要下车。
脚丫子刚探出去,就阳光灼的一疼,南噜噜疼清醒了,抱着自己可怜的脚丫子哼哼唧唧。
江宴瞟了他一眼,转身叫人去拿了把伞来。
小辫子男人叫沈宇轩,是江宴的助理,他连忙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伞,撑开,然后往江宴这边靠了靠:“抱歉啊宴哥,是我考虑不周,天气这么热也没给您打个伞。”
江宴没什么表示,他把伞从沈宇轩手里拿了过来,淡声道:“你们先进去吧。”
“我给您打伞啊。”沈宇轩凑了过来。
南噜噜刚想下车,看到沈宇轩凑到了伞下,把伞下的剩余空间挤没了,又害怕地缩回了车里。
南噜噜是一点也不想晒太阳了。
江宴看了眼车内的小鬼,啧了一声,把沈宇轩推开:“赶紧进去。”
看江宴脸色不太好,沈宇轩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跑进酒店。
江宴举着伞往车门靠了靠,看着车内的小鬼:“赶紧过来。”
南噜噜连忙从车里跳出来,紧紧贴着江宴,生怕太阳挨着自己。
“你是个好人。”南噜噜认真道。
江宴:“……进了酒店你就自求多福吧,别再跟着我。”
南噜噜:“……你不是好人。”
江宴:“……”
进了酒店,收了伞,南噜噜依旧屁颠屁颠地跟着江宴,一直到房间门口,江宴的脚步停住,转身看着南噜噜。
“现在,离开。”
南噜噜脑袋一撇,左顾右盼,装作没听见。
江宴不理会南噜噜,转身进了屋,南噜噜后脚就钻空子跟了进去。
江宴轻叹了口气,他是真拿这小鬼没法子了,打不死,甩不掉,黏人精一个。
“吸吸。”
小鬼进屋就朝着江宴眼巴巴说道。
“不行。”江宴拒绝。
小鬼心碎,他问:“那怎么才能让我吸吸?”
江宴微愣,目光落在了小鬼脖子上的长命锁上。
这个东西来历不明,且对江宴来说,是个不利的存在,不如就和小鬼做个交易。
“把你脖子上的长命锁给我。”江宴说。
南噜噜伸手握住长命锁,有些犹豫,这个长命锁从南噜噜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戴了几百年了,自然舍不得。
“不给就走。”
南噜噜一咬牙:“那我先跟着你,明年我回地府就给你好不好?”
一年也不长。
江宴摸了摸下巴,点头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