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白感受到莫名低气压，不明白他是为什么忽然生气。
只能试探着缓和：“你能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吗？”
“……”
陶景森抿着嘴，气氛沉默。
程路白于是又补充说，“我会尽快想起你的。”
“抱歉，我讲不了。”陶景森叹了口气，“因为我也不知道。”
转而又问他，“所以，你还记得，自己昨晚究竟为什么要在微博发那种话吗？”
程路白摇头，“我今早醒来，就已经没了记忆……我查了百度，上边也没说咱俩的关系。”
“那是因为，咱俩真的没有关系。”陶景森接话说，“在今天之前，我们工作和生活中，都没有任何交流。”
迎着对方探寻的目光，他一字一句：“程路白，我们不认识的。”
“……”
程路白的眸光，自始至终锁定着他，在没有发现对方开玩笑的意图后，微微颤了颤眼睫。
片刻后，还是坚定地说：“不可能！”
陶景森闻言眯起眼睛，神色锐利：“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俩有关系？”
“……”
程路白答不上来，他只是直觉。
陶景森忽然顿悟：“你搞这么一出，不会就是为了图我的色吧？！”
“……我是那样肤浅的人吗！”
陶景森轻哼：“我看你挺像。”
“……”
眼看着话题已经偏离轨道，并且大有一骑绝尘之势。程路白想了想，还是先服了软。
毕竟是自己不要事业，也扬言要结婚的人。
他扶着额头：“我头晕。”
陶景森也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了，没好气的说：“那就先别说话了，休息吧。”
这一早接受的信息量不少，程路白也是真的有些累了，躺在病床上，很快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窸窣脚步走远的动静。
他下意识猛然睁开眼，果然不见了陶景森。
于是着急出去找。
结果因为太急，下床时身形晃了晃，脚腕就给崴了。
陶景森回来时，护士已经检查完了程路白的伤势。
程路白见她表情凝重，若有所思：“我伤的很重？”
“那倒没有，不过脑子还没好，就最好少乱动。”
说完又瞥了眼陶景森，“还有家属也不要动不动乱跑，照顾好病人。”
被猝不及防点名的人，连忙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家属。”
不料听到这句话的小护士反应很大。
她瞪圆了眼睛，似乎很生气地看着陶景森，憋出了两个字：“渣男！”
陶景森：“？”
……
回到护士站，小护士忿忿不平地在群里发消息：
【程哥勇敢飞第一附属医院后援群】
外科大橙汁：完犊子实锤了
今晚脐橙：什么情况，程哥不是在你们科室吗？看到什么了？？？
大郎来喝药了：终于还是要来了吗嘤嘤嘤
外科大橙汁：渣男就是渣男，哥哥都那样了，照顾不好就算了，还死不承认关系！！！！
让我看看你的肝：呜呜呜哥你糊涂哇！
外科大橙汁：可是能怎么办啊，哥哥对那个男人是真爱，一刻都离不了的那种
宝贝，张嘴：好惨我的哥，初恋就这样被骗了……
*
晚上，钟玫打过电话来时，陶景森正在帮程路白的脚腕上药。
电话那头，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自家艺人：
“程路白是脑子摔坏了，又不是两只手都断了，你好歹也是个明星，为什么要给别家艺人的脚擦药？”
陶景森对此很是赞同，心想我也觉得挺离谱。
嘴上还是说，“姐，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小声点。”
“你怎么还跟他在一块？”钟玫问完仿佛意识到什么，又拔高了声调——
“你还要在医院里陪他过夜？！”
“……”
陶景森心虚，没敢说自己擅自答应了程路白经纪人要照顾到人家出院。
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这么晚，姐有事吗？”
“噢对对，”钟玫立刻想起这通电话的初始目的，“那个，你看热搜了没？”
陶景森：“没。”
热搜跟他又没有关系，平时也没那个习惯。
钟玫说：“你先看看。”
陶景森便开了免提去看微博。
经过一天一夜发酵，早上求婚的那条热度有所下降，取而代之的头条是：
【陶景森一直未回关表态，疑似拒绝】
旁边的程路白也凑过来看了眼，心情不错说：“热搜第一，看来我们还挺红。”
“……”这是重点吗？！
陶景森有些无语。
他问经纪人：“那现在是需要我去表示一下婉拒？”
“没事先不管，我跟程路白经纪人了解过情况了，你俩在一块也可以研究下，看能不能让程路白想起些什么。毕竟这真的是太离谱了，都过去一天一夜了，竟完全没人知道真相。
我要说的是，你看到这个热度了没有？”
“嗯。”毕竟热搜词条后边标着个红得发紫的“爆”字。
经纪人说：“我和聂荏苒商量了下，这个热度咱绝对不能浪费。正好程路白摔坏了脑子暂时没法拍戏，你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俩接了档综艺，咱趁机炒一把！”
陶景森：“……您倒也不用见缝插针的说我糊。”
“那就听我的，你的机会来了陶景森，把握好就是一场漂亮的翻身仗！”钟玫踌躇满志。
“什么综艺？”听她语气，陶景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旅游综艺。”
“哦。”那还好。
钟玫又补充：“情侣旅游综艺。”
陶景森：“……我怎么感觉被你们卖了？”
“卖给我。”另一位当事人躺在病床上，不嫌事大地插嘴说，“我会对你好的。”
陶景森翻了个白眼，“听我说，谢谢你。”
*
网上不知怎的，就传开了程路白住院的消息。
狗仔的照片里，甚至还有陶景森的身影。
这下“求婚风波”热度不降反增，以至于第二天程路白出院，外面蹲满了伺机而动的狗仔。
陶景森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直接毫无措施地走出医院大门。
四面八方的快门声立刻响起，让他有些不适。
还是程路白一把拽住他，抬手臂帮他挡住，快步走进保姆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