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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萧肃认得,他前世做梦都想碰上一碰的沈暖暖,也是这家的孙女。

沈暖暖自然也认得萧肃这张脸,仅是一瞬就被吓得不知躲去了哪里。

“这…这怎么回事?”

老人又惊又喜,抱着女娃老泪横流,“幺儿…你还活着,还活着…”

“爷爷…”女娃亦是喜极而泣:

“没想到萧大人居然真的把我带回家了…”

“萧大人?…”

“是萧大人??”

“唉?”

老者还在惊奇,毛驴却已隐入晨雾。

……

净妖司三个大字,府衙到了。

衙门不大,拢共就一套八人的班子,原本是九人,但因为打麻将凑两桌只需八人,千门八将多出一将,前身索性把最小的那个扔给了豹妖,还得独吞一份饷银。

净妖司乃天子百年前天子亲设,目的只为一个,斩妖。

司内人手向来不多,只不过个个都乃精挑细选、武学天赋极高之人,从小开始培养。

那时仍是魔气复苏初阶,十来个高手再加县衙的兵卒,便能保一方平安。

只可惜时过境迁,妖魔日盛,云和县这穷山恶水又出不来什么武学大材,与其说是净妖司,不如说是敬妖司。

“头儿,你今儿可够早!”

一个二十多岁的胖子笑嘻嘻迎上前来。

“我正要找你。”

萧肃面无表情,只顾往里走。

“嗐!知道知道,不就是上头要来检查了嘛,按你的吩咐准备着呐~”

这一脸谄媚的家伙名叫蔡坤,是萧肃前身的心腹,入司前便是个多次入狱的恶人,有了名头之后更是恨不得蹦起来作奸犯科,净妖司能烂到全县皆恨,军功章绝对有他一半,一大半。

“酒坛麻将全收起来啦,书也都按你的吩咐摆出来啦,一会儿太阳出来我让大伙晾晒晾晒,都发霉啦嘿嘿…”

“晾晒完好生存放。”

“是,是~”蔡坤奸笑着点头哈腰,随后一步凑上萧肃耳根,

“头儿,亏得有你庇护,弟兄们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今儿入夜后,弟兄们想着…去把沈暖暖给你带来,让头儿当一回新郎官儿怎么样?~

你放心,弟兄们顺手把沈家那老东西也给做了,不留活口。如此一来,也免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是吧,头儿?~”

萧肃翘脚一坐,静静欣赏着蔡坤那张臃肿又油腻的脸,

这家伙,是真不打算当人呐。

“蔡坤,有你是我的福气。”

“嗨嗨!~说的哪里话,有你,才是我们整个云和县城的福气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将斩马刀连刀带鞘随意置于蔡坤左肩,谄媚的脸瞬间如巨石压顶,双目圆瞪、嘭一声跪倒在地。

“疼疼疼疼疼!头儿快别跟我闹了!!”

“我是不是说过,不得再抓童男童女?”

“是是是你说过你说过!…”

““我是不是说过,不得再欺压百姓?”

“你说过你说过!!”蔡坤左肩已单边沉了下去,虚胖的脸上爬满汗珠。

“我是不是还说过,不、许、往、我、耳、朵、里、吹、气?”

“我该死我该死!头儿你先把刀挪开好不好!…”

蔡坤实在不明白斩马刀怎么忽然变得如此重沉,

还有,刀上的血渍与兽毛怎么略有些眼熟?

又整什么幺蛾子去了?!

十天前,就是从十天前的早晨开始,萧肃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酒也不喝麻将也不搓,甚至连色都不贪了,

没事儿就趴在案台看净妖司的武学抄本,看一阵又回屋待一阵,神秘的很。

“听着,以后请叫我大人,称呼要用您,要懂礼貌。”

“头儿…不,大人!…小的知道大人为三天后镇抚使大人巡察这事儿烦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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