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5

刚走到一楼大厅，乔念晚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哪里？”

我嗫嚅：“我离开，不打扰......”

可乔念晚听了，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到我面前。

一只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问：

“又要去日本那种地方发疯吗？”

“在外面放纵堕落了三年还不够吗？”

“陈言希，你这么不爱惜羽毛，把自己的名声全部搞臭，以后谁还愿意嫁你？”

嗜血的眼神，似乎要将我吃掉。

我痛苦地摇头，却因为脖子被死死卡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乔......”

一股强劲将我甩向沙发。

手中的玻璃瓶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乔念晚背着光，看我的眼神全是不屑。

“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好好待着学乖。”

“明天是景安的生日会，傍晚会有人来接你去参会，你好好准备。”

我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远。

一种无力的痛感涌上喉头。

带着血味。

我安慰自己：

“没事的陈言希，至少现在，比以前的处境好一些了，不是吗？”

我慢慢地想爬起来，捡起地上碎掉的瓶子和满屋子的折纸星星。

却因身体虚弱，不慎再次跌倒。

视线所及，有一双漆皮的定制皮鞋踩着五颜六色的星星靠近。

原本鼓鼓的星星瞬间变得干瘪丑陋。

和现在的我一样。

是赵景安。

他蹲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手机上的照片。

他啧啧两声：

“看看你现在的丧家犬样子，谁能看得出来和照片里的明媚少年是一个人呢？”

我错开眼，不再继续看。

那是赵景安回来的前半年，乔念晚为我举办的二十岁生日庆礼。

男孩意气风发，双手合十，对着巨大的城堡蛋糕许愿。

尽管是闭着眼，可脸上的笑容灿若星辰。

那张照片被推上各大热搜，所有人都羡慕我命好，有乔念晚宠着。

有时候我也很奇怪。

明明她是父母去世后对我最好的人。

可她又总是拒绝我的表白。

她好像喜欢我，又好像讨厌我。

十几岁的陈言希，把这看作是乔念晚不懂感情，不善言辞。

她沉默寡语没关系，我的热烈明媚照耀她就好。

可二十五岁的陈言希已经明白。

她不是不懂爱。

只不过我不是她的第一选择而已。

甚至，当时答应我的求婚，也是为了刺激赵景安回来。

现在，赵景安强制将我的视线再次投到手机屏幕上。

他一张张滑动，是我每一年过生日的照片。

最后那张，还有父母陪伴在身边。

忽然，他顿住。

轻笑一声：“你说你爸妈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样呢？”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

上面，是我全身赤luo，被一群脏兮兮的男人围住的照片。

那些肮脏耻辱的记忆入潮水用来。

我用力捂着头，大叫。

想逃得更远。

可赵景安却如地狱修罗，强制着我继续去看。

“喜欢吗，这样的照片视频，我应有尽有呢？”

“你说，你那么喜欢的乔念晚，如果她知道你早就脏成了这个样子，会怎么看你呢？”

记忆和他的声音如锋利的刀片。

一刀一刀在我脑中凌迟。

“滚啊，你这个骗子！！”

“我遭遇的那些事，都是你安排的是吗？”

我疯狂大叫。

疯了般推搡他。

视线触及桌上的花瓶。

我抄起，用力砸向赵景安的头。

闭嘴！！

我要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