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女儿已经烧得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但由于近期流感严重,儿科挂号处早已排起了长队。
我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抱着女儿排在队伍末尾,在心里祈祷队伍排得快一点。
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赵阳?」
我循声看去,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乔婉牵着个小男孩,在队伍前面兴奋地朝我招手。
乔婉让男孩自己一个人排队,跑到队伍末尾来和我打招呼:
「这么巧,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我一门心思想着女儿,敷衍地点了下头。
乔婉看见我怀里烧得小脸通红的女儿,抬手试了试温度,惊呼一声:
「孩子怎么烧成这样了!这队伍这么长得排到什么时候,我快排到了,咱俩换!」
我有点心动,但还是出于礼貌问她:
「都排这么久了,你儿子不要紧吗?」
「那是我侄子,我还没结婚呢!他就是擦破点皮让我陪着换药,不碍事,快去吧,孩子发烧要紧。」
我感激地向她道谢,抱着女儿跑去前面挂号。
女儿病得厉害,验血打吊瓶折腾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稍微退了烧。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让我多拿酒精给女儿擦身体。
我犹豫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
她今年六岁了,常理来说我应该避嫌。
女儿也不太乐意,从小我就教她不要让男生触碰她的身体,就是爸爸也不可以。
乔婉看出了我的为难,自告奋勇提出帮忙。
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侄子换过药已经被接走了,她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陪着我跑前跑后一整天。
乔婉白了我一眼,将我轰出去给月月擦酒精。
到了晚上,月月已经不太烧了,整个人也恢复了些许活力。
医院床位紧张,我带她办了出院。
离开医院时,为表感谢,我提出先送乔婉回家。
乔婉也没客气,牵着月月的手就上了车。
路上她无意间问我:「月月病这么重,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你老婆啊?她出差了吗?」
我语塞,心情瞬间阴沉下来。
今天为月月忙得团团转,差点忘了林蓉蓉。
亏她还是月月亲妈,一整天竟然连句问候都没有。
丝毫不关心女儿的病情。
乔婉见我沉默,伶俐地转移了话题,带着月月透过车窗看风景。
等红灯时,月月突然惊喜地喊道:
「妈妈!我看到妈妈了!」
我闻言看向窗外。
林蓉蓉浓妆艳抹,穿着短裙高跟鞋,正走向路边闪着劲爆灯光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