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奶奶的手,面无表情的继续为她擦洗身体。
“您说的,我是蛇妻,只救蛇不救人。您放心咽下这口气吧,你儿子儿媳会追到地下孝敬您的。”
“悦啊,你……你……”
原本还能撑几个小时的奶奶,听到我的吉祥话后脸色瘪红,气绝身亡。
我第一时间联系好办白事的人将奶奶起棺下葬,一切流程都妥帖到位。
可没想到,奶奶还是在当夜就尸变了,站在我房间外用头敲了一夜的门。
“悦啊,救你爸,救你爸……”
我嫌她喊的烦,直接开门往她嘴里塞了根黑驴蹄,世界顿时清净了下来,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的迷迷糊糊间,我感觉一道冰凉滑腻的不明触感从脖颈间蔓延到脚踝,将我不断裹紧。
我知道又是他来了,害怕的想要挣扎,却被缠的更紧。
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男声。
他唤:“怜晴,怜晴……”
声音听上去温柔又深情,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怜晴,不是那条蛇母,我是沈悦,是一个人,可刚刚张开的嘴巴却被随之覆上的柔软死死堵住……睡梦中,我躺在一条浑身覆满亮黑鳞片的巨蟒上,那黑蟒在一团白雾中化为人形,将我抱在怀里却又猛然推开。
一张犹如刀刻般俊美的脸逐渐被冰冷的神情替代,就好像碰过我是多么令他作呕的一种行为。
男人看着我,突然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
“沈悦,我在德明市里给你开了巫医堂,设堂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去,你好好帮上门的病人看病积攒阴德做好你的本份,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男人阴毒怨怼的神情让我恐惧。
尤其是他那条每每我有反抗之心时就会在梦里缠上我脖颈,让我感受死亡的粗壮蛇尾,更是让我对他的每一条指令都敢怒不敢言。
我以为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他的各种折磨,可在清晨醒来后,看到床单上那刺目耀眼的一抹红色时,我内心对他的恨意瞬间攀上了顶峰!
杀了他!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门外尸变的奶奶早已消失不见,应该是那条蛇帮忙处理的,又或是她自己识趣的在天亮前躺回了棺材。
我并没有去坟地看望这位长辈的打算,因为按照那条蛇的指示,我今天就得启程前往德明市,坐在他开设的巫医堂里接诊看客。
我暂时还没有反抗他的能力,只能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