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我屏住呼吸，看着房门渐渐打开，进来的人是洛冰河。

我暗自松了口气。

「冰河，我们要离开这里，那个人偶师有问题。」

来人越走越近，看不清神色，也不作回应。

「冰河？」

我再次出声，想要得到男人的回应，心再一度提了起来。

「我在，姐姐，但你不能走。」

我随着冰河的话语心紧了紧，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能走？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对不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随着一声电流声，亮度不高的灯管亮起，刚好能看见男人脸上的神情。

男人的脸色平静无波澜，看不出任何思绪，手里抓着一个东西。

我看着他手上的物件「这不是你当年送我的人偶吗？——」

人偶上浸透了血液，不知是人偶上的血液浸染了男人手心，还是男人手心的血液浸染了人偶。

7

「你手受伤了？」

我颤着声问，想要起身查看，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看着男人越走越近。

看着眼前的弟弟，我却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好像他是个陌生人。

「哦，这不是我的血，放心吧。」

「是那个人偶师的？他怎么样了？」

冰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轻笑出声。

「他是坏人，你怎么还担心他呢？他可是给我尝了很多苦头呢。要不是姐姐你来了，我也不会想杀了他，是姐姐你给我的勇气哦。」

我心里一戈登，不敢相信，弟弟杀人了，不敢相信那个喜欢人偶的弟弟会杀人。

「我还要谢谢姐姐你，不然我根本不会当上人偶师。」

男人走到我身前，随手抛开了那个粗糙的人偶，垂下身子，轻抚着我的身体，

「以前的债，现在就还了吧。」

我颤抖着身体想要拒绝他的碰触，却引来男人更加狂妄的笑声。

「不要！求求你——」

「小阳！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想打扰你。」

「我看到人偶的视频只是想来确认有没有你的消息，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再也不出现。」

我哀求地看着他，粗粝的掌心在我眼前划过，我瞪大了双眼，那只右手，没有一丝伤痕！

男人任由我胡言乱语，却打断我纠正。

「我叫冰河，不叫什么小阳，我喜欢大家叫我冰河。」

我定定地看着男人的双眼，黑色的双眸里倒映着惊恐无助的我。

我弟弟有着一双浅棕色的双眼，像冬日的暖阳，不炙热但含暖意。他叫洛冰河，因为弟弟出生那天，很冷，冷到附近的河水都结了冰层。他最讨厌的就是寒冷，每年冬天我们都要烧很多柴火取暖。唯一喜欢的就是河边肆意生长的野菊花，他说像小太阳一样。有一年他给自己取了小名，叫洛阳，他喜欢我多叫他小阳，我答应了。

我眼里泛着泪光，哽咽着，所有的恐慌也不见了，满心只剩下憎恨和寒冷。

「你是谁？为什么用了我弟弟的脸？」

我咬牙切齿地质问眼前这个顶着我弟弟脸的陌生男人。

8

「我就是你弟弟，我就是洛冰河。」

男人冷淡陈述着，转身在墙边柜子里翻腾着什么，一边说着，

「你忘了吗？以前我最喜欢去看人偶戏了，虽然姐姐你不大喜欢，但我可是为了你才去学人偶戏的哦。」

「我可是想着努力挣钱能独当一面呢，能照顾姐姐你呢，为此受了很多苦。」

「可是姐姐你呢？这么多年却没来找过我，我很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