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处营帐。
“你以为…王齮此人如何?”
还在观看手中竹简的尚公子或许是心绪纷乱,突然询问向端坐于一旁的盖聂。
“王齮以往作战凶猛,用兵多谋。”
“邯郸一役,王齮久攻不下,其军功不降反升。”
和其口中言语一样,尚公子同样也是感觉匪夷所思。
因为按大秦律法,在军功赏罚上可以说算是把控得最为严谨。
“他得知尚公子后,即刻安排在别帐迎候。秘密斩杀斥候,又接连献上计策,步步设局环环相扣。”
“在下观察此人颇有城府,他能获得如今地位,大概也因如此。”
“王齮走后军营里巡逻严密了许多。”
看着帐外的时而就回出现一队兵卒巡视而过的身影,尚公子的话语似乎还另有所指。
无论是尚公子还是盖聂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那眼中始终却多少还是含带着一丝忧色。
砰!
帐外一声金铁相交的声响打破了此时帐内的寂静。
“千长大人请止步。”
“左庶长有令,任何人不准出入此帐。”
“帐内何人?”
“属下不知。”
“不知,还是不能说?”
“这是将军的命令。”
听到这番回答,蒙恬明显更觉得事情愈发的不简单。
于是直接是一手伸出握住了挡于身前的两杆铁枪。
饶是两卫兵怎么使劲就是抽不回兵器。
“我案例巡视军营,也是军令。”
这!
随着蒙恬的喝声,随着手臂一轮,这两人皆是被其连枪带人给扔到了身后。
只留一杆长枪横握在手。
“请止步!”
就在蒙恬刚要抬脚迈入帐中时,盖聂的声音却是响在了他的耳旁。
顿时出现的一种紧迫感,让他面色一肃,还抓这一杆铁枪的右手也是越握越紧。
“你是?”
“在下,盖聂。”
“盖聂?,王上首席剑术教师为何来此?”
面对蒙恬的疑问,盖聂并没有多做解释。
而是拇指拨动开剑柄,隐有出鞘的势头,蒙恬手中的枪杆也是微微动了动。
“此剑为王上亲赐。”
可盖聂将剑身横于面前,似乎只是向人展示。
“我身为大秦千长,巡视军营乃职责所在。”
“大人的职责应该去问左庶长。”
双方皆是对视了好几息的时间,蒙恬这才转头看向又重新爬起来的卫兵。
见对方起身,便直接将兵器扔向了对方。
“任何人不准出入此帐?也包括我?”
“原话确为…任何人。”
随着卫兵握紧枪杆之后的回话,蒙恬又看了一眼莫名出现的盖聂,这才转身离去。
就在蒙恬一路走过,他也在意外今夜的巡逻队伍怎么突然变多了。
而且这现象,似乎只存在于这军械营帐与军备营帐这紧挨着的两处区域。
“军营里的反常之处越来越多了。”
与斥候接触过的车队人马,自己现在不能接触。
自己也清点过马匹数目,并没有异常,那么斥候的死多半可以确定是营内了。
还在左思右想的蒙恬此时已经是行至了临时停尸的营帐外。
……
“大哥不在他的营帐也没在自己营帐,该不会…该不会他还在调查斥候的死因吧!”
“藏有公文的营帐,自己也只是佯装着去了一小会儿,时间还很充足。”
蒙寅同样也在军营之中行进着,一边默想,一边看向天空。
天明显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暗了。
现在已经算是刚到卯时了,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天就要微亮了。
还别说,脱了裤子放屁,要弄死王齮这老货还必须要走这么一个过场,就是有些演得太累。
可能这背刺的事他还真不喜欢干。
“五百主”
又一次见有人靠近营帐,帐内的盖聂与尚公子都是相视了一眼。
“受左庶长之命,邀盖先生于晨时到营寨后门的点将台上赴宴商议要事。”
就在蒙寅话语刚落没多久,盖聂便从帐门的布帘中走出。
可就是第一眼,盖聂便是瞳孔紧缩,因为他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蒙寅。
盖聂此时心中虽有惊异可也始终是保持着他那沉着的神情。
可其心绪却是另一番模样,暗想着:这人不是蒙家那个开了一家酒楼的小子么?怎么会在这?
而且这才两年有余没见,现在对方居然变化这般大,长成了这样。
“左庶长可有告知要与在下商议何事?”
盖聂神色如常地打量着蒙寅,蒙寅同样也在观察着盖聂。
“这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命传达将军的将令。”
“那,阁下确认左庶长是独邀的在下一人前去赴宴?”
见蒙寅没有要点破身份的意思,知道眼下形势复杂的盖聂也没有打算去追问其他的事。
“嗯,将军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蒙寅顺这对方的意微微颔首。
说实话,若是拿再过十年后到了逼近一流巅峰的盖聂来,现在的蒙寅可能还会有压力。
至于现在么?对方还差太多火候,需要合纵连横才能胜出只持一把白剑的玄翦。
说实话,有些弱了。
看着蒙寅憨笑着摸着后脑勺,盖聂虽然依旧是之前的样子,可却一直保留着一丝警惕。
“好了,既然消息已经带到,便请先生准备好了就去后门,到时我会在那里恭候。”
看着蒙寅远去的背影,盖聂始终觉得有种朦胧感。
“喂,听说这位五百主和刚才那位千长大人是亲兄弟,你说怎么差别那么大?”
“确是,刚才那个千长感觉看着就好凶,我这膀子现在都疼,这真是兄弟两?怎么性格差那么多?”
掀开帐布,迈步而入的盖聂却是在这时听到了另一边两士卒的交头接耳。
以常人的耳力,这个距离自然听不清。
现盖聂半脚已经踩到宗师的地步,可以说逼近了当世一流高手的存在,耳力自不必说。
这个距离,他完全能将那两兵丁的窃窃私语听个明白。
只是驻足一瞬,他便放下了账布。
比起之前的那位能看清大概深浅的千长,这人可能就要棘手了。
“一个五百主就能给人带来这样的压迫力。”
进入帐内,嬴政首先看到了盖聂眼神。
因为相处时间不算短,他知道盖聂看表面看不出喜乐,只有看双眼才能清楚些许眉目。
“王齮怕是已经在计划什么了?”
“如此时刻独邀你一人前往,王齮恐有异心。”
盖聂点头道:“用兵之法,倍则分之,王齮是想分开我们各个击破。”
“刚才的那位五百主我摸不准,可之前的那位千长恐怕并不是王齮哪一路的人。”
尚公子看向盖聂手中的剑。
“当如何应对?”
“方才的那人恐怕是个好手,起码他给我的感觉是从踏入这军营里见过的人中最强烈的一个。”
“吽?此人,就连你也倍感压力?”
嬴政目光流转,面色逐渐有些凝重。
“方才那位五百主,不简单。”
“尚公子有所不知,他便是两年多前我们在全席楼见过的那位掌柜”
“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此?”
“他本就是蒙家将门之后,从戎本乃是上选。”
若说当初看到对方在经商,这倒是反让他很不解。
不等嬴政多想,盖聂又道:
“而眼下我们没有王齮的将令,想要安然自行离开营寨基本不可能,除非强行闯出,此为下下策。”
“眼下尚公子身边的保障只有在下,若刚才那人是王齮的亲信,那便更不能分开单独去赴宴,那样我们将无任何胜算的可能。”
“所以,要么尚公子随我一同前去,来个将计就计此行可一劳永逸,却也冒一定风险;
要么则是在下先推拒掉这场宴请,暂缓了王齮计划的同时,可为我们多争取些许时间。”
对于盖聂的分析,尚公子也是陷入了深思。
毕竟现在对比起那人突兀的出现在军营,眼下自身的安危才是首要。
“你有多少把握?”
“这不是多少把握的事?就算我们有了更多时间,眼下我们行动受限,一举一动都在王齮的眼下。”
“恐怕,尚公子所传的书信也…”
话没有往下说,因为语意大家都懂。
……
“左庶长大人,属下今日巡视营帐,发现诸多可疑之处。”
“名册记录在外遇袭,但军营内马匹数目却分毫无差。”
“恐怕,斥候之死,并非这么简单。”
听着面前蒙恬的汇报,眼观竹简的王齮眉头微皱,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五名斥候的伤口分别由钝器与利刃所致,然…伤口角度和深度却大致相同。”
“可见凶器虽然不同,凶手却只有一人。”
“此人一手用利剑,另一手使的当是大钺。”
随着蒙恬的言语,王齮的手已经抓紧了剑柄。
“其中一名斥候口中含酒,尚未入腹,伤口却在喉头。”
王齮目光不善的转头轻言。
“你想说什么?”
“属下认为,伤口在喉,酒未…”
“将军,事已办妥,属下前来复命。”
这时,帐外传来这么一声,也突然打断了蒙恬的言语。
凝眉看了一眼蒙恬的王齮又看了一眼帐门口的布帘。
“很好,观察竟细致入微。”
“不过,本将军马上需要行事一桩军务,你所提之事恐怕只能是在事后再与你细说。”
“恰好,来的人不但与你相熟,而且他恐怕也能解释你不少的疑问。”
“进来”
进帐的蒙寅和蒙恬都是来了一个懵逼的对视。
双方都是在想怎么会眼下在这个地方见到对方。
……
小说《从大秦开始当猛人》第4章这位五百主,不简单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