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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座哨塔之上,一手执长矛的兵卒正在打着哈欠。

“该换岗了。”

见得蒙恬两人上来,他连忙站直身姿行礼。

“大…千长大人,五百主。”

“我查过,今日寅时有一队斥候离开军营巡逻,你可曾看到?”

“属下见到过,他们寅时离营,卯时过一点就回营了。”

闻言,蒙恬那铁面后的双眼明显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一手摩挲着下巴扭头看了一眼蒙寅,双方的眼神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蒙寅心中表示:这和原来的款式一样啊!

也不知道王齮是因为掌握大军自信过头还是如何。

做的这么不干净,几乎是原味版的露出鸡脚了。

好家伙,刚刚说斥候小队在外遇到突袭结果全体阵亡。

现在倒好,你给我说斥候小队外出巡逻探风,然后一个时辰后就回营了。

竖着出营,躺着回营,简称…躺营?

“他们回营之时可有异常?”

面对蒙恬的问话,这执勤站岗的士兵不敢隐瞒。

“他们回营时带回了一队车马。”

“看上去像是别处过来视察的官员。”

“你没核查他们的身份?”

“当时斥候伍长说他们身份特殊,要求属下不要声张。”

“身份特殊?”

“属…属下不敢撒谎。”

随着蒙恬就要转身离去的动作,这小兵也是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执勤懈怠,记二十军棍。”

可随着渐渐远去身影,小兵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句。

随着下了哨塔,蒙恬又看向全程不语的蒙寅。

“此时必有蹊跷,前后两边所说根本对不上。”

蒙寅翻着白眼,揖礼言道:“千长大人,四清六活,见微知著,令卑职佩服。”

蒙恬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待到从云梯器械旁巡逻走过的士卒全部通行后,这才又向蒙寅靠近了些。

“斥候的死因多半和那车队的人有关。”

心知肚明的蒙寅只得配合着点了点头。

无奈的他被蒙恬拉着强行加班,他也很无语。

“兄长,是想查明斥候死因?”

“这是自然,身为大秦将士,况且今夜又是我在盘查清点各处军备,我怎能不明这事的原由?

“此事牵连恐怕不小,一队斥候死于军中,竟然能做到无人问津,你觉得正常?”

“是不正常,不过…你先随我去一趟马厩。”

蒙寅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行,走吧!”

“五百主,千…千长大人!”

这时,两兵卒前后小跑向这边,待到近一些时,便认出这是王齮的亲兵。

“何事?”

“奉左庶长之命,寻蒙五百主前去中军。”

蒙寅上前凑近,一手搭上对方的膀子。

“可知左庶长因何事寻我?”

这亲兵被蒙寅这一举动弄得似乎有些很不自然。

“这…这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命办事。”

蒙寅看了一眼蒙恬。

大家距离太近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他现在又不会道家的什么天籁传音这类东西。

蒙恬清晰地看到不戴铁面的蒙寅朝他挤了挤眉毛,而且还往上抖了抖。

他这是在暗示?不过根据以往这三弟的习惯,这举动?

他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下意识朝蒙寅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蒙寅便直接跟上两名兵丁。

就在踏出去几步之后,蒙寅又回过头,朝着蒙恬挑了挑眉梢。

可能是因为用的力度过大,就连带着眼皮都被扯动了,双眼一会大一会小。

蒙恬貌似想到了些什么,又迎上蒙寅的目光点了点头。

看着随行远去的蒙寅,正当蒙恬迈步离去单独去一趟马厩,清点一番马屁数量时。

他似乎又看到蒙寅又朝他像着刚才一样在挤眉弄眼,而且还摇了摇头。

“刚才就打算同我一起,说明三弟也有意想把这事弄清楚。”

“他的意思是说:先不用管他?自己先继续前往马厩清点确认马匹?毕竟线索已经越来越清晰。”

他细声喃语,思索着,又点了点头。

另一边,蒙寅只得继续跟上。

心头在也在疑惑着:这王齮老儿又想干什么,这个时间不睡觉找***啥?

不对,现在已经死了斥候,王齮这老货已经在开始谋划嬴政那边了,还睡个毛。

只是…对方找我究竟干什么?

“有意思。”

不会给原本的顺理成章整出点幺蛾子吧!毕竟原著里也没这一出!

希望蒙恬那边能读懂自己的意思,先停一停看看王齮那边什么情况再说。

岂知香饵下,触口是利钩。

没错,只要王齮敢做,蒙寅就是那利钩。

若是可以,以他这两年从人物模版上获取的战力而言。

若真要完全显露,收拾一个王齮那就是小菜一碟。

其他不说,单论一个圆满境界的杀拳,都早已经超过了风云里绝无神的水准了。

况且原剧中王齮的正面搏杀,恐怕也就比蒙恬在伯仲之间再强上那么一丢丢。

再者,在自己的帮忙下,现在蒙恬的武力值也不是如原本的那般。

可以说比原本这个时间段的他高出了一大截。

至于说为什么敢这么自信的猜想。

没有为什么,因为在多次搏杀当中,蒙寅也有一定经验,而不是什么小白,也能清楚王齮为什么最后会被反杀。

实力若不是拉扯太大,其实想要以弱胜强并不难。

空挡、心绪、取巧的机会这些都可能成为影响双方结果的条件。

可以说从盖聂把王齮的亲卫杀得所剩无几,嬴政依旧无恙时,他自己却还没干掉蒙恬,结局他自己恐怕都已经想得到。

只是,人家现在可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过份的事。

无凭无据,你要对一个在大秦握有一军大权的左庶长重拳出击,呵呵。

虽说要统御整个平阳重甲军,按道理来说应该至少要到左更才对。

左右庶长虽然以前是爵职一体,但现在这爵位能担的军职一般多是一路大军任左右副将的位置。

不过,这些关于别人如何上位的事情也不是他去纠结的事。

毕竟,只要嬴政会刷王齮这个副本,那现在距离这般近,他也是不介意进去分一波经验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原本的盖聂本是在帐顶观望着外处情形,可在听到帐内动静之后又连忙进了尚公子的营帐。

“尚公子…”

盖聂看到了一眼桌案旁的地上。

散落的灯罩、竹简等物件,包括已经收容好的印信布卷和毛笔。

熟知对方眼下情况的盖聂也只得默然。

“信已写好,但我…却不知该。”

“母亲太后,仲父相国,一众文臣武将,这个封信,我该发给谁?”

对于尚公子唏嘘的长叹,盖聂他没多言,只是将收容好的布卷捡起重新递到了桌上,而后又不发一言地走出了帐外。

他很明白眼下的境况,多余的话对于身处漩涡中心又能自知的人没有意义。

他此时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证好对方的安危。

而之前也曾在这处营帐内待过的大秦使节‘李斯’,此时却是在中军营帐与王齮对坐而谈。

他受到王齮相邀,迫于无奈只能是孤身前来。

可不知为何,李斯在极力迎合着对方所述。

面容讪笑之时,可那握着酒樽的手却是有些隐隐发抖。

片刻,原本的笑意也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些郑重。

“王齮将军镇守边关,对韩国发生的事倒也所知不少。”

听闻这话,王齮则是嘴角有些微挑,以手抚额,似乎是显得有那么些不胜酒力。

“本将军年迈,长安君成嬌作乱于屯留,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了,本将军竟然搞混了。”

“将军操劳军务,一时记错也是正常。”

言语间,李斯又为两樽斟上些许,两人都是相视一笑。

李斯以为这个话题总算暂时到此为止了,心底也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又是两番闲聊其他琐事过后,李斯站起了身。

“这,不打扰了,李斯告退。”

说完,他转身朝着帐外行去。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他还没走出几步时,主座上的王齮同样也有了起身的架势。

“李大人此前曾言,效力于吕相。”

“也是尽忠于王上,只是…”

站起身的王齮嘴上语气平淡地说着的,却是对于李斯眼下最为敏感的话题,一手还握着酒樽,那模样就像是在闲庭信步。

可他的另一只手却是缓缓攀上了腰间的剑柄。

“只是,李大人只有一条命,却准备如何护住两个人呢?”

烛光摇曳中。

李斯瞥眼注意到了地上那因为灯火与人形成的影子。

他看着逐渐向着自己靠拢,手握腰间剑柄的影子。

对此,之前谈到八玲珑与成嬌之事的紧张感也再一次袭遍全身。

目光游移间,李斯却是没有回过身。

“将军所述,李斯自然知晓,那么将军可知吕相为何许我做此次出行韩国的使者?”

“吽?吕相对李大人的看重,本将深信不疑,可朝堂风云诡谲,各方势力交错。”

“李大人所为?”

“李斯曾在宫门外说过,以一腔热血诚奉于相国大人,相国也曾言李斯不是疯子就是有胆子,那日只要相国不起一丝兴致,那么将军也就见不到今天的在下了。”

“李大人这话到底想说什么。”

“用命换来的机会,李斯焉能不惜?”

听着脚步声的停滞,李斯这才转过身。

屡次的试探,他也在赌,亦如前不久在咸阳宫外的那次一样。

王齮知道成嬌是八玲珑中的震侯,那么和罗网多半就有关联,只是不知道具体如何。

或许本身就是其中的一员,又或许是与对方达成了某种合作。

而现在不管王齮是哪一路人,但他对于王齮来说,绝对不能是尚公子的人。

“尚公子身份特殊,然李斯为使节,于韩不期而遇,若彼时将军为李斯,当如何?”

“再者,相国需要的是新气象,若将军所想,皆为相国大人所虑,那么李斯自是以这热血为其分忧。”

王齮淡笑,手也从剑柄上挪开,摸了摸人中旁边的白须,神情斟酌间又盯向李斯。

“可…李大人只一人,能如何助本将军?”

……

小说《从大秦开始当猛人》第2章左庶长的邀请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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