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命啊！”
观音山脚下，一座精致的小院外。
朱寿两手扒着门，不断拍打。
“你个逆子，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朱标手里拎着一根棍子，气喘吁吁怒骂。
实在是由不得他不生气！
刚才他还和自己老爹商量着把朱寿接回宫里去，好好弥补一下之前的亏欠呢。
转眼间，这小子就当面咒自己没几年好活了。
谁摊上这事儿能不生气啊？
老朱，则是慢悠悠跟在后面，一边欣赏着儿子和孙子上演父慈子孝，一边面露思索。
作为诸夏之地有史以来第一位以乞儿之身，荣登九五的皇帝，老朱是出了名的胆大心细。
他刚才一直在想，朱寿是怎么知道朱标患有背痈的？
这个时候，朱标终于来到门前。
他一把按住朱寿，抬手就要打。
朱寿立马大叫起来：“爷爷，爷爷！”
“标儿，你给我住手！”
随着老朱一声大喝，朱寿心里无比感动，恨不得当场唱一首“世上只有爷爷好”。
然而，老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目瞪口呆。
“修理娃，哪有直接用棍子抽的，打坏了咋办？你忘了你小时候咱是怎么做的了？看好咯，咱只给你示范一遍。”
话音落下，老朱的大脚丫子就糊到了朱寿的**上。
院子外面，顿时响起了朱寿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平白挨了一顿打，直到被老爹拉起来，朱寿都是一脸懵逼。
老朱还在旁边气定神闲地问一句：“知道错哪了？”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我怎么知道错哪儿了？！
朱寿表示不想说话，并对老朱丢了个白眼。
半晌后，院子里。
“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人，一回来就打孙子，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朱寿捂着**，一脸哀怨地看向老朱父子。
老朱眼睛一瞪，胡子翘得老高：“咱揍你，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成欺负你了？”
说完，老朱话音一转，问道：“咱也是给你涨涨记性，你是从哪里知道太子身患背痈的？”
“爷爷，你就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了。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咱们动作慢了，等太子没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寿一脸焦急道。
“皇宫里面名医无数，还能治不好这小小的背痈？”
朱标对自己儿子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身为朱寿预言中三年之后就会寄了的那个倒霉蛋，朱标表示一点都不慌，甚至有点想笑。
朱寿斜着眼瞥了自家老爹一眼，一脸鄙视。
背痈，用现代的医学术语解释，就是背部溃疡。
这种病，本质上是细菌感染引发的。
老实说，哪怕是在这个时代，背痈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但这要看得病的是什么人。
太子朱标从小就身体不好，不用问，他的身体抵抗力肯定不行。
背痈这种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咬牙扛一扛也就好了。
但对朱标而言，那就是跗骨之蛆。
每一次发作，病情就加重一分，直到最后成为不治之症。
要不然，他最后怎么会死？
当下，朱寿把这些东西，都一一解释给老朱父子。
听完之后，老朱和朱标都是面色凝重起来。
朱寿说得有理有据，由不得他们不信服。
此时，老朱一脸担忧地看向朱标。
但朱标却洒脱一笑，他一向仁厚，而且自认为既然从朱寿口中得知这个隐患，只要重视起来，到时候未必会死。
相比于这件事情，朱标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哪怕太子真的如你所说，撑不过三年。但哪怕到时候太子没了，父......陛下为什么要对蓝玉下手？”
朱寿叹了口气，反问道：“爹，我问你，如果太子死了，谁会是大明的下一任皇帝？”
老朱和朱标对视一眼，都是面露诡异。
朱寿不等二人开口，直接说道：“多半就是太子的次子朱允炆。太子性情仁厚，加之又与蓝玉等人沾亲带故，一众皇子也服他。但朱允炆能服众吗？以咱们那位陛下的性格，为了大明的江山，你说他会怎么做？”
朱标猛然抬头，目瞪口呆地看向老朱。
老朱反倒是摸了摸下巴，神色颇为欣慰地看向朱寿。
好孙子，还是你懂咱！
没错，如果按照朱寿所言，到时候老朱绝对会大开杀戒，为朱允炆的上位铺路。
心里想着这些，老朱不由得起了考校之心。
“可是，咱的生意，都靠在永昌侯名下。如果和他断了关系，以后咱靠什么为生啊？”
老朱目光炯炯看向朱寿，希望朱寿的回答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毕竟，朱寿可不知道家里的具体情况。
他只知道自家经商，家无恒产。
如果不做生意，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朱寿兴致勃勃道：“爷爷，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给家里安排好后路了！”
老朱带着朱标，跟在朱寿身后，心里颇为感慨。
六年前，有人夜观天象，发现这孩子命格有异，定下一个瞒天过海盗取生机的计策。
自那以后，这孩子便一个人生活在外面，孤苦伶仃。
老朱和朱标平日里都很忙，也就时不时派人送些钱物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这孩子都没有长歪，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他们这个家。
每每想起来，老朱心里都十分愧疚。
“寿儿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不管他准备的东西是啥，咱都要夸夸他，有这份心就好！”
老朱心满意足想到。
这个时候，朱寿已经一马当先来到柴房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爷爷，爹，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攒下了这些家当。有这些东西，将来大明风云突变的时候，我们家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甚至，再多的想法，你们也不是不能想想。”
“住......”
看到里面的景象，朱标脑瓜子嗡嗡的，当下只觉得双腿一软，好悬没有站稳。
“住口”两个字还没说完，就看到老朱的大脚丫子又毫不犹豫朝着朱寿的**踹了上去。
这一刻，朱寿反应贼快。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子一闪就跑到了一旁。
“爷爷，你又要干嘛？”
老朱气得脸色有些发红，皮笑肉不笑地发问。
“你想造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