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作甚?”
王有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想要往后窜去。
却不想,被赵昀一脚踩住小腿。
长刀举起,一抹嗜血的冷光,伴随着赵昀双眸中的杀机刺的他后背冰凉,两股颤颤。
“殿下!”
正当这时,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阻止了赵昀即将落下的长刀。
只见,林弼生迈步上前,一双浑浊老眼,隐着几丝锋芒。
“即便王公有过在先,但他毕竟是国子监学士,是殿下恩师。”
“你贵为太子,却当着滚滚诸公,当着陛下圣颜,提刀弑师,将我大宋礼义廉耻放于何处?”
大宋治世铁律,从儒家学说,尊师重道,君臣父子。
赵昀身为皇子,杀师便是有弑父之心,太子弑父,等同谋反!
背后,群臣与皇子戏谑讥讽。
身前,林弼生老神在在。
脚下,王有德一脸劫后余生的欣喜。
众人皆知,有了林弼生的一番说辞,赵昀这一刀,斩的不是王有德,斩的是自己的前程,斩的是那太子之位!
他是废物!不是蠢货!
杀王有德,他不敢!
不杀,又下不来台!
笑死,就看这废物该如何是好?
“呼!”
“噗嗤!”
长刀豁然落下,如毒蛇吐信,扫过王有德脖颈,鲜血喷涌,刺的众人眼瞳生疼,
王有德徒劳的试图捂住伤口,可鲜血依旧顺着他的指缝狂飙而出。
直到最后,他轰然倒地,抽了两下,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身后群臣皇子,吓得连连后退。
他们震惊,愤怒,恐惧,不解,疑惑……
这个废物,疯了吗?
当着圣颜,当着朝臣,当着皇族兄弟,提刀弑师……
不怕文武百官群起攻之?
不怕礼仪崩坏,动摇治国根基?
唯独林弼生,双眼之中迸发出一阵精芒!
本以为计划落空,谁知这**竟又送了自己一个借口。
当即,林弼生快步往龙榻前冲,同时嘴里还高呼!
“陛下!陛下!”
“太子当着一众朝臣,公然弑师,简直岂有此理,您一定……”
“唰!咳咳咳,呕……”
手中刀花一挽,刃口污血兜头甩了林弼生满头满脸满嘴,呛的他连连咳嗽,几欲呕吐。
瞬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首府权臣,狼狈如市场口的杀猪贩。
赵昀单手一抬,长刀径直顶在林弼生心口,将他逼了回去。
他双眼冰冷扫过群臣,最终落在了林弼生身上,掷地有声。
“就凭他一个小小学士,竟敢如此托大,见到本王不仅不拜,甚至还胆敢阻拦进谏父皇!”
“你以为他身为国子监学士就可以随随便便挑衅皇家尊严,而不受到惩罚?”
“你以为他是本王的老师,本王就不敢处罚他?”
“你以为他有你这一朝国相做后台,我就不敢杀了他?”
话至此,赵昀语气一顿,双眼扫向群臣。
“再有目无尊卑,勾党结社者,下场便如此僚!”
“尔等,可曾明白?是否记住?”
赵昀所说所为,如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林弼生的脸上,让他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群臣,倍感耻辱。
“尔等!可曾明白!是否记住!”
赵昀又是一声厉喝,比冷杀机随声席卷,刮的在场群臣头皮发麻,双膝发软。
“微臣明白!微臣紧记!”
不知是谁,率先跪地。
“微臣明白!微臣紧记!”
紧接着,群臣跪倒一片,颤抖着齐声高呼,似是要将这福宁宫穹顶掀翻。
甚至于林弼生,面对赵昀的强势,也不敢造次,只得强压心中杀意,同样跪地叩头。
见此,赵昀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他丢下长刀,转身往龙榻而去。
前身没有亲信幕僚,没有党羽派系,在皇帝随时可能驾崩的档口上,昔日尊贵的太子之位,如今却成了怀璧之罪!
他就是要用这疯狂的举动告诉群臣皇子……
我赵昀是个疯子!轻易别来招惹我!
随着龙榻上的帷幔展开,皇帝赵扩的身形逐渐展露。
“儿臣,参见父皇!”
赵昀屏息凝神,跪地叩头,同时心中思绪翻飞。
前世积弱,若想在这个权力交接的游戏中胜出,首先要获得的就是皇帝老子的支持!
好不容易穿越成了太子,还没享受后宫佳丽三千的风流,还没尝过万人之上一言断生死的权利!
这一局,自己决不能输!
“皇儿!你刚刚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龙榻上,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赵昀抬头,只见大宋皇帝赵扩,此刻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
“朕问你,对我大宋局势,你怎么看?”
看起来,在得到皇帝老子的支持上,有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