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4-09-02 14:34:26
第一章
我娘是名动京城的红招姑娘,京中家喻户晓的歌伎,数不尽的风流才子为了听她弹上一曲,散尽千金。
世人都说妓子无情,却没有人知道她在用自己的一切,赌我爹的未来。
我爹寒窗七载,一朝高中名列榜首,琼林宴上一词名动天下,打马游街,好不潇洒恣意。
天子一道御旨,赐我爹和公主喜结连理。
他却在那金銮殿上以死拒婚,金銮殿前跪了一夜,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十里红妆抬我娘进门。
公主大怒。
二月初七,我娘衣衫不整,死在了深巷。
没过多久,我爹和公主完婚。
公主最爱开遍花园的蓝雪花,爹爹在灵堂外的一角养了一束,日日用最好的养料浇灌,开的鲜艳。
1
我娘死的那日,正好是我七岁的生辰。
早春的天,寒风还有些凛冽,天上飘着几点雨星,洒在人身上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爹一早领着我出了门,在街上买了好些糕点。
我用年节收来的压岁钱,给我娘买了一只步摇,不贵,却倾尽了我所有的银钱。
只因为我爹常说,娘亲生我那日难产,在鬼门关游历了一遭,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娘亲打那以后身体羸弱,也正因此,我爹本是不喜欢我的。
只因为我娘说,因为有了我,她才有了求生的欲望,我爹才肯正眼看我。
也是因此,我爹还吃了好大一碗醋,闹了半天别扭,最后在我娘三言两语下就散了气,服了软。
我心里明白,娘亲说这话只是不想爹爹厌恶我而已,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像她这样爱着我爹了。
我娘念佛,最爱白莲。
爹爹挑了一只玉镯,镯子上就刻着娘亲最爱的白莲。
我不知道那只玉镯究竟值多少银子。
我只知道我爹带着我逛遍了京城所有的珠宝行,才挑了一只“勉强”配得上娘亲的镯子。
我笑嘻嘻的伸手去够那只镯子,却被他一掌打下来,拿手指着我的额头点了点。
我抱着他的腰撒娇,他才一脸不放心的将镯子拿给我看,却始终不肯我碰上一碰。
爹爹对给娘亲的东西总是分外上心。
爹爹牵着我的手在街上走着,不远处偶尔有些行人朝着这边看过来。
即便那些眼神晦涩难懂,我却一眼就瞧得清楚。
我知道这些人都看不上我娘,更看不上娶了我娘的爹爹。
爹爹将我护在身侧,替我挡去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我不记得当时脸上是什么神色,只记得爹爹蹲下身子面色严肃的望着我,那双眼眸中的深沉和暗淡我至今也看不透:“婉儿,近日念书时,同窗可有什么风言风语?”
我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爹爹突然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不安的神色。
“婉儿,你可莫要听那些人的胡言,你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婉儿和爹爹都应该明白的,对吧?”
我笑的乖巧,小手勾住爹爹的脖子,“我知道,爹爹,娘亲待婉儿很好,爹爹也对婉儿很好。”
爹爹紧张的神色松懈了下来,伸手在我头顶上摩挲了一下,“你娘是这世上最纯洁的人,是爹爹平白让她遭受了许多苦难,婉儿,无论出身如何,你要敬她、爱她,明白吗?”
我呆呆的望着爹爹眼底的哀愁,伸手抚了抚他紧皱的眉头,今天的爹爹让我感觉十分陌生。
还没等我开口,府里的小厮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跑来,“扑通”一下跪倒在爹爹面前,神色慌张语无伦次的喊道:“夫人,夫人她!她!她死在了南边的巷子里!”
“什么!”我爹一把揪住小厮的衣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南边跑去。
街上的人群被他冲撞的七零八落。
我被这一幕吓得大哭,胡乱的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一边唤着爹爹,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仿佛那一刻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妻子。
巷子口已经围满了人群。
爹爹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只一眼,就看到了娘亲玉体横陈,倒在了巷子里。
读书人的斯文,状元郎的意气风发,此时全然不见了踪影。
他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像野兽般咆哮,眼底是目眦欲裂的汹涌恨意。
“滚!都给我滚开!滚开!”
我站在人群中手足无措,哭着走上前轻轻的碰了碰爹爹的身子。
爹爹回过头来看我,那双想来闪烁着只会光芒的双眼,此刻只剩下猩红和悲戚。
还有一丝我看不真切的暗淡。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娘亲的身上,一边抱着她往回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仿佛在和娘亲说话。
初春的雨来的很急,没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衫,本来伟岸挺拔的身影,此刻却像是一头丧家之犬。
我孤零零的站在雨中,街上早没了行人,娘亲刚刚躺过的地上还留着一滩猩红。
我默默的独自朝家里走去,那一刻好像还不太明白娘亲怎么就在外面睡着了,还不太明白爹爹为什么那么伤心,小厮为什么那么惊慌。
还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
2
娘亲的尸首停在了正堂,爹爹不许我去看她,他把自己和娘亲关在一起,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府上的小厮和丫鬟们都说爹爹得了失心疯,有些胆子大的偷偷的就跑了。
我蜷缩在屋外的台阶上努力的捂住耳朵,身边放着凉透了的餐食。
我已经在这屋外守了三日,屋子里一直静悄悄的。
我也不知道爹爹到底在和娘亲说什么,只知道我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娘亲了。
直到第四日,爹爹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言不发的拿起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囫囵的咽了下去。
他消瘦了许多,整洁干净的面庞第一次出现拉碴的胡须。
那天以后,爹爹变得沉默了。
我再也没见到他笑过,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望着院子的一角发呆。
娘亲的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开设灵堂的那一天,天上又飘着雨。
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宫女撑着伞涌进了娘亲的灵堂。
公主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裙走了进来,那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衫和素白的灵堂格格不入。
白纱在梁上飘荡着,衬得她更加明艳,灿若朝霞。
我望着这个不请自来的贵客,眼底只剩下一抹鲜艳的红,就仿佛那个雨日,娘亲襦裙上沾染的红渍。
姆妈告诉我那是血,我娘亲的血。
公主的身份尊贵,平日里无论言行举止都带着渗进骨子里的傲慢。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到我爹的那一刻,却能摆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情态。
她走到我娘的牌位前想要上前见礼,我爹走过去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爹爹带着客气的笑意,一两句恭维就哄的公主笑出了声。
即便,这是在我娘亲的灵堂上。
我又看到爹爹笑了,可是心里却没那么开心。
那天夜里,爹爹按着我的肩膀,让我跪在母亲的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
他低下头问我:“你可记住了那张脸?”
我点点头,第一次攥紧了拳头,“我记得,爹爹,婉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爹爹面色平淡的将我带出灵堂,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院落,随手指着不远处墙根下的空地。
“明年爹爹在那儿种一枝蓝雪花,让它开满花圃,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笑的灿烂。
“娘亲喜欢白莲,爹爹若是要养花,还是移到院外吧,免得娘亲看了心烦。”
爹爹终于笑了,摸了摸我的头顶,“婉儿说的对,是爹爹考虑的不周全了。”
那天夜里雨下的很急,我坐在窗前望着雨滴沿着屋檐滴落,墙外的几株迎春花被冰冷的雨水捶打的七零八落。
以前的春日里,娘亲总是抱着我去看那些黄色的小花,那些花儿美好、脆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眼角的泪痕皱缩着,我告诉自己绝不做那娇柔的花儿。
3
娘亲的棺椁入土,府门上也撤去了白绫。
娘亲走后府里仿佛都安静了不少,爹爹还是一如往常般上朝,还穿着那身红色的官袍。
我望着那身官袍,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母亲身下的襦裙,那抹红刺痛了我的双眼,久久不能消散。
爹爹将娘亲留下的东西都随着娘亲的尸首一把火烧了,连带着下人们也不敢在府里提及娘亲的名讳。
就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府里也从未有过一个受人爱戴的女主人。
我不懂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想爹爹总有他的道理。
我坚信娘亲对爹爹的爱,同样也深信着爹爹对娘亲的忠贞,矢志不渝。
爹爹将自己全心全意的交付在工作上。
每日回来都要深更半夜,很快就被连升了三级,轻轻松松就做了四品官。
只是从那以后,每日回来时父亲身上总带着一抹熟悉的熏香味。
那个味道我只闻过一次,就一次再不敢忘记。
那是公主身上的味道。
半年后,爹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被留在了宫里,只派了个小太监来府里传话,要我不必担心。
我托人几次三番的打听也没有半点消息,直到过了四日,爹爹被放了回来。
随之而来的是陛下赐婚的圣旨。
赐婚的对象便是齐乐公主。
一身锦衣的小太监举着明晃晃的圣旨站在院子里。
我和爹爹跪倒在他面前,听着反反复复的那些话,到最后爹爹领了旨,将我拉了起来。
我恍恍惚惚间瞥了一眼圣旨,明黄的绸缎上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脏,脏死了。
皇帝赐婚的圣旨送来没多久,外面便起了流言,更有好事者编撰了童谣,任由小娃娃们手拉着手在坊间传唱。
那曲子里说,齐乐公主看上了个侍卫,不惜自甘堕落用催情香勾引了他,两人一夜**,怀了孩子。
女人怀子,那是怎么也遮不住的,更何况是在深宫内苑。
没一会儿这消息就传到了皇帝那里,最后这个未婚先有的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
公主与人私通还有了孩子,转眼落了孩子就被赐婚给了父亲。
大家都在暗暗的替父亲鸣不平,说他被迫娶了个不守妇道的人家,背了好大的屈辱。
听到这起传言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想起前几日后院时不时传来的阵阵啼哭声,还有父亲院里隐隐约约的熏香味。
我知道,这一定是父亲的手笔。
我曾经听姆妈说过,娘亲成亲的那天,公主派人送了一份大礼。
檀木的盒子里装着一盒熏香,那盒熏香是红楼妓馆里常用的物件,是什么作用不言而喻。
她是在嘲讽母亲,嘲讽母亲曾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嘲讽母亲终日里靠这些下三流的手段迷惑男子。
父亲这是要将母亲曾经受过的屈辱如数奉还回去。
三月十五,父亲大婚的日子,娘亲的葬礼刚过去一月,府门的白绫撤下,转头就挂了红牵。
只是这大婚的日子,出了那块红布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装扮了。
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的不体面,一箱箱的金银倒是水似的流了进来。
公主没有准备嫁衣,她理所应当的看上了娘亲出嫁的那一件。
做那件嫁衣的时候,爹爹还没考中,他抄了大半年的书卖给书社才换来的红绸,缠着成衣铺掌柜学了半个月,硬生生扎的十指鲜血直流才缝好的。
那件衣服不仅耗尽了爹爹大半身家,还融合了爹爹心头之血。
公主指名要那件嫁衣的时候,爹爹没有应承也没有马上拒绝,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将自己比作**?想要我被天下人耻笑吗?”
那一次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见爹爹说话这么不客气,爹爹皱起了眉,冷冷的瞪着公主。
齐乐公主很快就败下阵来,再也不提一句。
最后她只能穿着临时从成衣铺买来的嫁衣出嫁。
大喜的日子,府上没有宾客,没有摆酒。
就连老天爷都不肯给面子,天色阴沉沉的,仿佛下一瞬就要塌下来了。
4
装扮的明红的殿堂,高坐上摆着孤零零的一把长剑,剑锋藏在陨铁锻造的剑鞘中,隐去了毕身锋芒。
唱喜的媒人堆了满脸的笑,谄媚的上前接过递上一块儿红绸。
我站在门边看着爹爹和公主各执一头,缓缓的在媒人的带领下走向厅中。
这段姻缘并不光彩,皇帝九五至尊自然不会出现。
而爹爹早就没了爹娘,他一身牵挂尽数归拢在那把藏锋利剑之中。
那把剑是爹爹的家传,我只见过它一遭。
那时候爹爹在院里舞剑,娘亲坐在树下弹着一把焦尾琴。
潺潺的曲调伴着利刃破风的长鸣,涤荡开一阵阵风波,甩开一阵落叶,洋洋洒洒的落在娘亲肩畔。
那时候我还不懂利剑锋芒,只觉得爹爹舞剑的样子别样风华,趁着娘亲为爹爹奉茶,我轻手轻脚的去摸了剑柄。
长剑落在地上,锋芒划破了我的指尖,汩汩的鲜血流出,我无措的仰起头,正对上娘亲担忧的目光。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把长剑了。
没想到我再一次见到它,竟然是在爹爹的婚宴上。
公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把剑,她饶有趣味的伸手去碰,却被爹爹一把拽住了衣袖。
“祁郎?”
公主生的娇贵,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如今只是想要摸一把剑却被阻止了,不免嗔怪的瞪了爹爹一眼。
爹爹只当没看见那一汪含波秋水,硬生生按下了公主的手臂,开口却是温和贴心的嘱咐。
“殿下千金之躯,还是莫要碰那些铁器了。”
“哼!”殿下不满的哼了一声,却还是在爹爹的目光下软了语气。
“祁郎不让我碰,我不碰便是了,只是祁郎你将这长剑摆在这里莫不是要我拜这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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