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3-05-10 09:20:13
嘭!”一声巨响,有人在撞门,“嘭——”又是一声,甚至可以看到木门已被撞凸了一块。我们还能听到整座屋子里,回荡着一种混乱、压抑、沉闷的声响,那是撞击声、脚步声、哭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陈家的人,也许正一个个被歹徒推搡着走出房间。
原来历史上的火灾灭门案,还藏着这样的隐情。
迫在眉睫。
我看一眼窗户,说:“过去。”谭皎跟着我。哪知我在窗口一望,就见楼底还站着第七个人,跟其他人一样戴着黑色面罩,手按在腰上,背后有雪亮的光。这是放哨的。从他的角度,只要我们从二楼跳落,立刻就能发现。这更让我猜测,来的只怕是非常专业的犯罪团伙。
我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若我一人,还有几分逃脱把握,但加上个谭皎,这条路行不通。
“上屋顶。”谭皎忽然说,我心中一动,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写满惊怕,可也装着勇气和冷静。她说得没错,我检查过全屋外观,沿着管道确实可以从窗户一路爬上去,暂时一避。也方便掩护。而歹徒只怕一时也想不到。
我刚把谭皎的双腿托上去,听到她在二楼屋檐上轻踩着往上缓慢攀爬的声音,突然间背后一阵破裂声,一把斧头将门劈开一个洞,然后一只手伸进来,在拧门把手。
来不及了。
我来不及和谭皎一起上去了,此刻若歹徒闯进来,必然听到我们攀爬声响,不会相信我们已跳楼逃脱。我几乎是压着喉咙低吼道:“谭皎快爬。”冲向门口,抓起桌上沉甸甸的烟灰缸,朝那手狠狠砸去。那手顿时一歪,门外发出一声惨叫。于是引来更多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眼看门被一下下撞开,几张戴着黑面罩的男人的脸出现,一双双眼都是阴鸷的。我转身跑向窗口,心中寒意一片,此刻无法再抬头看谭皎,纵身跳了下去。
一落地,门口放哨那人就发觉了,他盯着我,吹了个响哨,就追了过来。我翻身跃过栅栏,实在忍不住,猛地回头,只见黑黢黢的屋顶上,一个人伏在那里,几乎分辨不出。我现在现身,她就更安全一点。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定,跑进黑暗里。
第123章邬遇十六(2)
然而周围全是树林,远处的公路上没有一点灯光,更不可能有人。要跑到有人迹的地方,还非常远,且这里是穷乡僻壤,还不一定能求得帮助。
身后一共跟来了两个人,追得很紧。而且明显对这里的地形做过调查,非常熟悉,冷静又凶猛。一个紧追不舍,另一个拐弯跑进树林,莫不是要对我侧面包抄?
然而来不及细想了。
当我跑进一片树林深处时,一个人影突然闪出,我们正面相遇了。
雪光幽暗的夜色里,我们只对峙了一瞬间,就动手了。
他很强壮,下手又狠,且看得出经验老道,我一时间占不到半点便宜。但我也不是软柿子,凭着敏捷身手,与他不相上下。
我心知这样下去不行,等另一个人赶到,我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一眨眼功夫,我吃了他一拳,他的腹部也被我狠狠踢了一脚。我刚想瞅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冷不丁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另一个人已经到了。
而后就是利刃切开皮肉的剧痛。我一个踉跄,看到发白的月光下自己的影子,后背插了一把刀。那人猛地抽出刀,我呼吸一滞。
疼痛降临时,我却突然变得清醒无比,很多纷杂的念头,竟也一下子涌进我的脑海里。
就是这样的恶徒。就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毫不犹豫剥夺他人一切的恶徒。他们和他,又有什么差别?一股激荡的接近粉碎的情感,充斥着我的心。我亦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空手抓住面前那人的白刃。他愣了一下。我用淌满鲜血的双手一把揪住他的头,狠狠撞在旁边一棵大树上。他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嗤——”刀刃划破肌肉的轻响,再次从我身体里传来。背后那人又捅一刀。我顺势就抓住他握刀的手,一把将他拽到身前,抬起膝盖猛烈地朝他的头连撞几下,他顿时满脸的血,也被我扔在地上。
雪地里就这么安静下来,他俩躺在地上**扭动。我用手捂着腹部,单手脱掉毛衣,用牙齿一咬,绑在腰上。毛衣马上被血浸染。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太阳穴已一阵阵在跳,昏昏沉沉。每一步都仿佛有无数双手在从我身体深处撕扯伤口。恍惚间我看到身后那两个,又已跌跌撞撞爬起来。而公路离我还有一段距离。乡村则离得更远,根本不可能抵达。
我连大声呼救的气力都已经没有。
我快要走不动了。
可是谭皎那张脸,却在这时撞进我的脑子里。那双明亮的、充满希望和温柔的眼睛。我现在要是被他们抓回去,谭皎迟早也被发现。我是绝对不能忍受她落入这样一群恶徒手里。还有陈家的人,我的恩师一家,他们现在也在水深火热中。
我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咬出一口鲜血,腥咸的味道流入口里,人却仿佛清醒几分。我拼尽全力,往前方的黑暗中跑去。
我躲在黑黢黢的草丛中。没多久,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从旁边经过。
第124章邬遇十六(3)
我定了定神,看着前方,他们一直在小路上晃。他们很聪明,守在通往乡村的必经之路上。而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依然没信号。
我闭上眼,想了一会儿。
我转身轻轻扒开草丛,朝陈家的方向跑去。
此刻陈家楼下并无人放哨,所有窗户的窗帘全被拉上,严严实实,宛如一间死屋。没人会想到这栋房子里正在发生什么,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我蹲在栅栏后,看了眼屋顶,却看不到谭皎在哪儿。我悄无声息地翻过去,沿通风管和空调机位开始往上爬。只是爬得异常缓慢迟滞,我听到自己的血滴在管道上。我得到谭皎身边去。
终于,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三楼屋顶。上面空荡荡一片,并无人影。只有一轮明月映在头顶。我心中一沉,这时见到下方小路上,那两个人已折返回来。约莫是寻不到我,回来报告。我伏在屋顶上,静静待他们进屋。
“谭皎……”我用很低的声音喊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像破碎过。
忽然她就出现了,从屋顶横梁另一侧探出头。清亮月光下,我看清她的样子,长发凌乱,满脸灰黑,那双眼中全是泪水。我胸膛猛地一震,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身上……你身上……”她的声音在颤抖。我再也按耐不住,低头不断亲吻她鬓旁的发,说:“我……我没事,害怕吗?”
“嗯……”她伸手去触碰我的伤口,我全身一颤,她的手指染了血,捂住脸,拼命不哭出声。那一刻我心中却忽然一片柔软,仿佛心头一块大石落下,连下方屋子中的危机,仿佛也不那么紧迫。我抱着她,靠在屋顶上,笑了。
她一脸灰败地看着我,嗓音却透着异样的轻柔:“你还笑?”
“嗯。”我说,“差点就没能活着回你身边了。”
她半阵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在我脸颊轻轻亲了一下。我没说话,她也不说话。那唇无比轻柔,像小动物在我脸上轻轻蹭过。我仿佛看到头顶的月光,都细细微微掉落在她温柔的眼睛里。我的唇上有血口子,她的脸也被染上了,她抬手拭去那血迹,低声问我:“现在怎么办?”
一阵寒风吹过,我们都只穿了在屋里的单衣,我摸她的手,早已被冻得冰凉。而我也感到阵阵浓烈的寒意,在侵袭四肢。再这么待下去,只怕不被发现,也会被冻死。
我低头,陈家三楼上方,还有一个储物小阁楼。那里的窗户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
我看向谭皎,她握紧我的手。
在她的搀扶下,我缓缓爬进那扇窗,费尽最后一点力气,让自己躺在地板上。她也跳进来,好在阁楼高高的,又在黑暗角落,距离一楼很远,这动静没有被人察觉。
我们周围堆满高高的杂物,只有很狭窄的空间,供我们俩呆着。我已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像是已耗尽,脑子也昏昏沉沉,一阵一阵热意袭来,我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会失去意识。
第125章邬遇十六(4)
“如果我待会儿睡着了,他们发现了,必须弄醒我。”我说。
她没说话,脸色难看得不行,她不知从杂物间什么地方,找来几条毛巾,系在一起替我包扎伤口。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真的感觉好受了一些。
“血没有流了。”她说,“可是里面不知道怎么样,而且会发炎的。”
我说:“没事。”
她低下头,说:“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想伸手搂她,却没有力气。她却忽然抬头,眼睛里某种坚定孤勇的光,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们还要倒退,倒退到船上去。今天,只是一段过去。我们都在半年后相遇了对吧……”
我终于还是拼了所有力气,将她搂下来,她贴在我怀里。我轻轻摸着她的发,却听她小声说:“你总是这样。”我以很哑的声音说:“怎样?”她说:“对我这样。”我没说话,在很近的距离,捏着她的后颈,她亦看着我。我们没有接吻,但却好像有一条无形绳索,紧紧将我们绑在一起。
她忽然笑了,说:“算了。你都这样了,我还计较你爱不爱我。是我太心慌意乱了。”
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又阵阵发晕。那股胸口发堵的感觉,和伤口的痛累加在一起,疼痛加倍。
她直起身子,旁边墙壁上有扇小门,紧闭着,墙上还有几排通风孔。她便从那通风孔望出去。我侧过头,也能依稀看到楼下景象。我俩连窃窃私语都停止,安静下来,便大致能听清楼下的对话。
这一幕有些骇人。无声、平静的骇人。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最下方的客厅里,陈家几个人都跪着,包括一脸阴怒的陈老太。他们的手在身后,大概被反绑着。
那几个戴黑色面罩的男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其中身材最颀长那人,站起来,他看着有几分眼熟。我能看清那人耳朵颈上极细微的痣点,所以我已知道他是谁。那他必然也知道,跑脱了一个我和谭皎。
离他最近的是唐澜澜,那人走到她面前站定,说:“说吧,你们家的钱在哪里?我猜最受老太太宠爱的表小姐,应该知道吧?要活命,那就要拿钱买了。”嗓音很平,不凶不躁,却有种沉静的力量。倒与白天所见的温和开朗,判若两人。
其他人都噤声不语,唯有唐澜澜慌了,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钱在哪里……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那人面罩下的下颌线条动了一下,他笑了,弯下腰,捏着唐澜澜的下巴。唐澜澜的脸色瞬间煞白,好在他已松开手。
陈教授也被迫跪在地上,看得我心头阵阵发紧。他亦很狼狈,尽量以商量的语气说:“我是个教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有多少钱。有的我全能给你,只要你保证我们家人平安。阿嫣,存折在哪里,告诉他。”
那人看了陈教授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居然有蔑视。而后他就转向了冯嫣。
陈如瑛一直靠在冯嫣怀里,冯嫣用头贴着她,听到陈教授的话,她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看了她几秒钟,捏着她的下巴,问:“我不要存折。那填不了我的胃口。你们家藏的钱和金条在哪里?”
冯嫣说:“我不知道。这个家不是我管的。”语气既不惊慌,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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