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小说《恨无常》大结局阅读
编辑:布丁更新时间:2024-11-14 23:07:27
恨无常
作者山间月的文笔是不错的,很细腻,恨无常这本书的情节不错,很好看!
作者:山间月 状态:已完结
类型:古代言情
山间月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古代言情小说《恨无常》,主角赵清浔李元瑾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我是前朝公主,一朝国破家亡,却被新帝囚于深宫。他恨我在他被诬陷谋反、削爵流放时撕毁婚约,另嫁他人,于是折断我的翅膀,打碎我一身傲骨。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命是我苦苦求来的。他也不知道,我就快要死了。。
精彩章节
第一章
我是前朝公主,一朝国破家亡,却被新帝囚于深宫。
他恨我在他被诬陷谋反、削爵流放时撕毁婚约,另嫁他人,于是折断我的翅膀,打碎我一身傲骨。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命是我苦苦求来的。
他也不知道,我就快要死了。
1
今天是我成为亡国公主的第一百零六天,也是我被李元瑾囚禁在建康王城的第九百八十五天。
李元瑾又来了,带进来一身的酒气。
风禾想拦他,又一次被殿前的侍卫拦在门外。
李元瑾把我按倒在榻上,抽出腰带绑住了我的手腕。
他俯下身来吻我,与我唇舌交缠。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口中铁锈味漫开,我才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乱臣贼子!”我喘着气骂他。
李元瑾面上浮现出一丝恼怒,冷笑着将我翻了个面。
“省着点力气吧,赵清浔。”
2
内室温度渐渐攀升。
我伏在榻上低低地哭。
李元瑾捏着我的下颌吻我的面颊,却触碰到了一脸的泪。
“还忘不了你那死了的驸马呢?”李元瑾气极反笑,我的手腕被他掐的生疼,“可惜他早死在我剑下了,你不都亲眼看到了吗?还有你俩那没出生的孩子,这会子估计早在奈何桥相遇了。”
“你!咳咳咳......”我一时急火攻心,只觉眼前眩晕一片,还不待开口骂他,趴在床沿剧烈咳嗽起来。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赵清浔,你已经不是千尊万贵的公主了,而我,”李元瑾顿了顿,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蒙骗的蠢货。”
我望向他冰冷的眼眸,殿内的烛火映着我们交缠的身影,我不觉一瑟,恍惚间又回到了数月前的雨夜。
3
半年前,李元瑾起兵造反,李家军势如破竹,不过数月就攻下了数十座城池,直逼燕京王城。
我的皇兄,靠着玩弄权术登上帝位,一继位就急于从各个武将世家手里回收兵权,甚至不惜以莫须有罪名诬陷忠臣,乃至兵临城下,竟找不出可以迎战的将领。
李元瑾,就是当年被皇兄借罪流放的世家子弟之一。
城破那日,李元瑾却没有直接进军皇宫,反而改道来了我的公主府。
“公主殿下。”李元瑾一身戎装破开公主府邸,盔甲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好久不见。”
一别数年,李元瑾身上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涩,气势也随之凛冽起来。
我看到他一剑刺进我的驸马的心口,又轻飘飘地挑开剑,血迹流了一地。
他用那把沾着驸马的血的剑挑起我的下巴,冰凉的触感划过我的肌肤。
他看向我微隆的小腹,眼中闪现出一丝杀意。
“赵清浔,想不到我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吧。”
4
李元瑾把我带至军前,主帅营帐里,一名红衣女子迎上前来,扑向李元瑾娇滴滴地撒娇,见到我时,有些不满地撅起嘴。
李元瑾顺势搂过她,安抚两句,转头调笑地看向我:“赵清浔,去给你的皇兄收尸吧。”
燕京王城破了,李元瑾将我带在身边,他要我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国破家亡,成为无根浮萍。
我看到燕京皇宫内血流成河,我的皇兄把自己关在乾清宫里,自焚而死。
我看到那个从小对我慈眉善目、总是在我溜出宫玩时帮我和父皇打掩护的李公公,也随着皇兄自刎于乾清宫前。
那个从小照顾我的刘嬷嬷,在逃亡中死在了李家军的刀下。
皇宫内火光冲天,尸山血海一片。
“李元瑾,”我的小腹阵阵抽疼,泪意模糊间,我慢慢跪倒在地,“你会遭报应的。”
5
再度睁眼,眼前是挂着李家军旗帜的帐顶。
一个侍女端上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这是什么?”我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还能是什么?”李元瑾掀开帘子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向我,“当然是,除去你肚子里的孽障的药。”
“我不喝!”侍女把药拿近一些,我一把推开她,药碗也随之翻倒在地。
“不喝?来人。”
两名士兵押着两个人进来。
一个是风禾,自小服侍在我身边、亲如姐妹的侍女,另一个,是我的同母兄弟赵景和。
景和今年不过十岁,突逢巨变,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兔,眼睛红红的望着我,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侍女又端上来一碗药,李元瑾接过来递到我唇边:“还喝吗?公主殿下。”
“......我喝。”
苦涩的药液入口,混着我的眼泪,我的小腹升起剧痛,有血从我身下流出。
“砰——”我把药碗砸出,碎裂在地。
“不许差人给她医治,也不许人服侍他,”李元瑾得到满意的结果,转身离开,行至门前又顿了顿,“你的这个侍女不是通医术吗?就让她留下来照顾你。至于这个小兔崽子,关进大牢里罢。”
风禾挣开束缚,扑向榻上因疼痛蜷缩成一团的我,我抬手笑着擦去她的眼泪。
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慢慢离我而去。
6
从回忆中抽身,眼前是李元瑾的脸,他的手还掐着我的颈脖。
我有些喘不过来气,却始终不肯对他服软。
“陛下,”殿外传来王公公的声音,“许贵妃说她身子不适,请您去一趟。”
李元瑾抽身离开,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我去陪杳杳,你好自为之。”
待他摔门而去,我这才伏在床沿剧烈咳起来。
风禾冲进殿里,轻拍我的背,递上帕子:“公主......”
风禾语里带上一丝哽咽,我看着手帕上血迹浮现。
“没事的。”我笑着摇摇头安慰她。
李元瑾不许人给我医治,所以他不知道,我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风禾颇通医术,却也救不了我。
“公主,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没必要了。”
窗外梧桐枝叶疯长,这里不是我的故乡燕京。亡国后,李元瑾称帝改元,定都建康,我也就这样远离了故土。
“风禾......”鼻尖涌起酸意,我的眼眶泛起热,“我好想回家啊......”
“若是我死了,他能放我回家吗......”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7
次日,许贵妃来了我的永宁宫,我只好强撑着起身接待她。
“又来又来,跟狗皮膏药一样。”风禾边替我梳妆,边忿忿不平地说。
许贵妃许杳,就是那晚我在主帅营帐中见到的红衣女子。
李元瑾称帝后,却不曾立后,只封了几个美人和妃子。
其中,许杳被封为贵妃,位份最高,也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而我身份尴尬,被李元瑾无名无份地关在了后宫。
“公主......哎呦,这大周都不知道亡国多久了,怎么称呼您呢?公主?娘娘”
刚一入座,许贵妃就照例开始她的冷嘲热讽,旁边的宫女跟着一唱一和。
“什么娘娘啊?一个亡了国的前朝公主,还嫁过人,没名没分的,算哪门子娘娘。”
“你!”
我拦住了风禾,不咸不淡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许贵妃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斜靠在椅背上,把玩起手上的护甲,明媚的脸上划过一丝怡然自得,红唇扬起:“本宫是后宫之主,想去哪就去哪,想找谁就找谁,你管的着吗?”
我看着她明艳张扬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许杳,”我说,“李元瑾是不是告诉你,你穿红衣好看,要你多穿?”
许贵妃看向身上的红色宫装,脸色一变。
“你知不知道,”我轻飘飘地开口道,“你有多像我。”
8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许杳气得上前要打我,被风禾拦住了,“我和你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哪里像了?!”
“五官不像,可你身上这股张扬的劲儿,和我从前一模一样。”
“爱穿红衣的也是我。”
“你!”许杳一把推开风禾,扬起手扇我,我朝后避了避,她的指尖刮过我的脸侧,有些刺痛,“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
许杳气冲冲地离开了永宁宫。
“肯定去找李元瑾告状了,”风禾扶着我起身,我揉了揉酸痛的腰,“让她天天没事找事,还不许我回击一下?这就气跑了,真没意思。”
9
李元瑾又来了,来给他的心肝宝贝贵妃讨公道。
“你凭什么觉得,”李元瑾将我钳制在怀里,手掐上我的腰,“许杳是你的替身?朕难不成还能对你旧情难忘?”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别忘了,”李元瑾凑近我,温热气息洒在耳畔,“当年,你是怎么抛弃我的。”
10
李元瑾出身将门世家,自小入宫做皇子伴读,与我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父皇在世时,曾为我俩赐过婚,只待我及笄时就成婚。
那时我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李元瑾也是备受宠爱的重臣之子,我总是心安理得地受着李元瑾对我的好。
“清浔!”李元瑾兴冲冲地把我带到玄武湖边,“这是我亲手扎的秋千,只给你一个人的,快试试!”
我坐上去,李元瑾把我高高推起来。
“太高了!你小心点!”
“不怕,总归有我接着你呢!”
玩累了,李元瑾坐下,和我挤在同一个秋千上,肩挨着肩。
他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枚玉佩,小荷包是我绣给他的,他总是贴身带着。
“这个,”他神神秘秘地凑近我,“是我家祖传的,只给我未来的娘子。送给你。”
“谁要做你娘子!”我哼了一声,还是慢吞吞地接过来。
我把玩起手上的玉佩,状似无意地问他:“那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当然了!”他的眼里亮亮的,倒映着一身红衣的我,“我俩可是圣上赐婚,千真万确抵赖不得,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11
只是,未等到我及笄,父皇便驾崩了,登上帝位的,是心狠手辣的太子,我的异母皇兄。
皇兄一登基,就急于收拢权力,首当其冲的,是手握兵权的世家。
李元瑾家中百年武将,在边关都有不小的名声,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皇兄的眼中钉,肉中刺。
彼时李元瑾正被派往军营历练,大批官兵上门,查出了所谓李家的“通敌之罪”。
削爵革职、满门抄斩。
李元瑾也被关进了天牢里。
得知消息那日,我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乾清宫前。
12
“皇兄......”
那日是个大雪天,我在乾清宫前的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才等来皇兄的匆匆一面。
“求求你......留下李元瑾一条命......”
我在雪地里磕头,通身的冷意从肌肤,渗进了骨子里。
“你想要朕留下他的命,也可以,左不过是个毛小子,难成大患。”龙纹金靴在我眼前晃,“不过,皇妹,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换?”
我不解地抬头。
“你替朕,嫁给崔丞相之子。”
“一门婚事,换你心上人一条命,如何?”
我终于了然,崔丞相是皇兄扶持的新贵,为他登基出了不少力,皇兄与崔家,正需要一道有力的姻亲捆绑。
而我,这个皇兄唯一成年的妹妹,成了不二之选。
“好......我答应你。”
13
李家处置的旨意下了。
削爵革职,废为庶人,满门抄斩。
李元瑾因军功得赦,流放至边疆,无诏不得反。
李元瑾离京那日,我已搬至公主府待嫁,也不知他是如何躲过看守的人,来到公主府,只为再见我一面。
14
暮冬时节,更深露重。
自那日雪地长跪后我就着了凉,断断续续病了数月,好几月出不了门,碰到寒风就直打哆嗦。
推开门的那一刻,望向李元瑾憔悴的脸,我的眼泪几乎是要夺眶而出,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忍着寒意走出门,将那枚玉佩交还给他。
“李元瑾,算我负你,你我从此再无纠葛。”
“你好好的,我就要成婚了,此生,不必再见了。”
李元瑾说什么也不肯接过玉佩,我一狠心,直接松开手,那枚玉佩掉在雪地上,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李元瑾立刻俯身去寻它,我的眼泪也在此刻决堤而出,于是匆匆转身回府。
关上殿门那刻,我看到李元瑾捞起了那枚玉佩,低头愣愣的看着它。
他没有再抬头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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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瑾流放后的几日,我与崔相之子成婚。
驸马是个文绉绉的文臣,我与他并无多少共同语言,只是相敬如宾。
午夜梦回时,偶尔也会想起,那年为我跳上杏花树,摘下一捧杏花的少年。
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
直到李元瑾一身戎装破开公主府的门。
16
“嗯,”我顺势搂上李元瑾的脖子,他的身体一僵,“正因如此,所以你对我旧情难忘,还找了替身,把我困在你身边。”
李元瑾脸上有一丝被戳穿的恼意,他恼羞成怒地扒开我的胳膊,把我摔到地上。
身体碰到冰冷的地面上,我发出了一声低低痛呼。
李元瑾摔门而去。
风禾进来扶我,我脱力地靠在她身上喘息。
“公主......我去求他,求他去找名医......”风禾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
“没用的,你懂医术,我已是药石无医。”
我撑着她慢慢起身。
“公主当年为了他在雪地长跪,这才落下病根......这些年还不是为了他日日忧心,不得展眉......”
“当日,还被他灌下那样烈的凉药......”
风禾的哭声压抑着,我静静听着窗外风吹梧桐的声响。
雪地长跪是我病倒的开始,几月前李元瑾亲手端上的堕胎药,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也不知他日后得知真相,是否会有几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