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失望未删减阅读
编辑:大王更新时间:2024-01-10 11:57:16
徐徐失望
真的超级好看,很喜欢看现代言情类的小说 但是都是大同小异,这本书徐徐失望题材新颖 刚开始就有悬念 角色设定很喜欢。想一直看下去揭开谜底 总之就是好看好看好看
作者:佚名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现代言情
佚名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现代言情小说《徐徐失望》,主角晏周影莫池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结果她刚刚走到门边,却听见身后又传来清冽平淡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她应声回过头,男人修长的身体闲闲地靠在桌边,漆黑幽深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丝兴味,慢悠悠地自我介绍道:“莫池。”这样一来,她反倒不好拒绝了,可是又不擅长撒谎,迟疑了片刻,只好如实说:“晏周影。”“晏周影。”他低声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精彩章节
她始终对他存着一种极其矛盾的感情。这样一个男人,太神秘,太危险,每多靠近一分都会让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化成灰烬。
1999年秋
中国台北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窄窄的街道上还很清冷,除了响着音乐的垃圾车经过之外,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周影起了个大早,站在阳台上梳头发。
不一会儿,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响动,是姑妈出门去了。她趴在阳台上和姑妈打了声招呼,照例说:“路上小心。”
“上课别迟到。”姑妈也冲她扬扬手,声音刻意有些压低,大约是怕打扰到左右邻居。
这是她从大陆转学到台北的第二个月,对周遭的环境还感到十分陌生,仿佛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陌生的。
她目前寄住在姑妈家。
姑妈早在二十年前就嫁到台湾来了,在这边陆续生了两个儿子,丈夫在去世之前一直是做海鲜买卖的,家境虽不是很富裕,但也算是丰衣足食。三年前一场交通意外之后,姑妈成了寡妇,自然而然地接过丈夫的生意,每天很早就去市场上开工。
可也正是因为嫁得早,虽是父亲的亲妹妹,但其实她跟这位亲姑妈并不算太熟。记忆中仅有的一两次,也是这位姑妈回大陆老家探亲的时候,喜欢拉着她的手感叹:“哎哟,囡囡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又漂亮又乖巧,阿哥好福气……”用的是家乡话,吴侬软语,倒多了几分亲切感。
可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她还在念小学。
如今,与不熟的亲戚住在一起,总让她有些不太自在。她的适应能力并不强,可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甚至没人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和空间,她就像一只行李,被托运到了海峡对岸。
所幸学校还不错,老师和蔼、同学友善,台湾的女孩子说话时总带着一股软软糯糯的腔调,像是随时随地都在撒娇,仿佛小时候常吃的那种绵软黏腻的糖果,不由得让人心生亲近和好感。
她转学来的第一周,就和同桌丁丽珍成了好朋友。
丁家是在集市上卖干货的,同周影姑妈家的铺位相距不远,说起来还算是半个同行,大概也正因为这样,两个女孩子才会走得特别近。
以往每天阿珍都会来叫她一块儿去学校,但是今天阿珍请了病假,于是她吃完早饭就收拾好书包独自出了门。
从家里去学校需要步行二十分钟,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她今天值日,所以特意提早出门。姑妈家住的地方偏,路上人烟稀少,偶尔有那么几个上班族拎着手提包和早餐袋行色匆匆,直奔巴士站的方向而去。
从家里到学校有一条小路,是捷径,平时阿珍带她走过几次,直接通到学校后门,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往常那条路上清静得很,可就是今天,正当她走到路口的时候,冷不防一个黑色人影从眼前极快速地掠过。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脚下已是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向着拐弯处的墙角拖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并快速地向自己这边逼近。
“别出声。”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他靠她太近,仿佛气息都尽数拂在颈边。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是墙体转角与杂物之间的一个夹缝,恰恰只够两个人挤在里面。
而她想出声也不行了,因为那人的手正牢牢地捂着她的嘴巴。
逼仄的环境下,她的背紧紧抵在身后那男人的胸前,男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力量节制却又极轻易地就让她一动都动不了。
很快,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大约来了许多人,可惜说的都是当地方言,她一句都听不懂。
但语调中的凶狠和戾气,倒是十分容易分辨出来。
他们藏身的位置很巧妙,恰好是个视觉死角,外头的人找了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又吵嚷了一阵才渐渐散开。
可是她身后的人一时间却没动,而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遭遇下,反倒慢慢冷静下来,各种感观恢复正常灵巧,便隐约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一种清凉的、仿佛薄荷的味道,浮动着碎冰一般,透出丝丝凛冽。
同时,还有极淡的……血腥味。
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藏身处光线幽暗,她手脚均被巧妙地制住,最后只能稍稍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开自己。
果然,身后那人读懂了她的意思,压在嘴唇上的手掌松开了一些。她深呼吸了两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
首先对上的,却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漂亮的男人的眼睛,眸色深沉,像无底的幽潭,却又隐隐闪动着锐利的光。
昏暗之中,她看着他,忽然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慵懒而又危险的野兽,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是那份存在感和压迫感却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她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开来,视线落到他微微扬起的唇角上。
“是你。”低沉的男声从薄唇边逸出来,似乎带着一点笑意。
她静了两秒,却笑不出来。
其实早在闻到那阵似曾相识的薄荷气息时,她就大约猜到是他了。
她和这个陌生而又英俊的男人,并不是第一次相遇。
但她现在没心思回忆十几天前的片段,早上出门时穿的是白色校服,此刻校服肩头被染上了一块暗红色的污渍。
是血渍。
她忽然觉得肩膀微微发凉,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凉意。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惊恐地朝他直直看过去。
和初次见面时一样,这男人穿着黑色衬衣,乍看之下倒是看不出任何痕迹。她警惕地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脚跟抵到堆立在身后的障碍物:“你……”
“不好意思。”他微微扬眉,表情淡得像在描述天气,“弄脏了你的衣服。”
刚才追来的那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不知道他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认为自己应该掺和进来。一大早碰上这种事,除了震惊,她想的更多的则是如何以这副状态走进学校大门。
两人一前一后从夹缝中出来,就听见他忽然开口问:“你不是本地人?”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应了他:“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听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台湾人。
“还在念书?”
“……嗯。”她正苦恼如何遮住衣服上那块血渍,心不在焉地告辞:“我要去学校上课了。”“恐怕现在还不行。”
她在他的话音中抬起头,还来不及诧异,他便一把捉住她的手,“我需要你帮个忙。”
“干什么?”
巷子僻静,四周压根儿没人经过,而他力量控制得真好,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得。
如今到了亮处,她微仰着视线,终于能够看清楚他的脸色,虽然平静但略微有些发白,仿佛失血过多。
握住她的那只手,更是温度低凉,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可是,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怎么还能时刻占据着主导地位?
她想不通,又有点心慌:“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的伤口需要有人帮忙处理。”他停下脚步,转过来看她,似笑非笑道:“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这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因为逆着光,他唇边的那点笑意显得微微有些模糊,她疑心是自己眼花了,不然一个伤口正在流血的人怎么还能够如此轻松随意?
他就这样半强迫式地拖着她,脚步很快地穿过两条街,最后停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前。
这条路上多是各式各样小小的店铺,营业时间都还没到,因此显得分外冷清。他探手到门缝下,居然摸出一把钥匙,堂而皇之地开了门。
进屋之后,他顺手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光,又很谨慎地将大门重新锁上。她一边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边皱起眉头:“你认识这里的主人?”倘若不认识,这种不请自入的行径算不算犯罪?
他却仿佛没听见,只是径直走到靠墙的一面玻璃立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医药箱放在工作台上,才转头看她:“你过来。”
明明是需要她帮助,可是语气却更像是在吩咐下人。不过看他这样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倒是打消了她之前的那点疑虑。
她还在原地迟疑,他已经动手脱下衬衫。
没有了衣物的遮掩,男人**着上身立在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结实匀称的肌理线条,以及裹住胸膛的早已被血浸透了的纱布。
“帮我拆下来。”他说。
她看得目瞪口呆,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他递来的剪刀。
冰凉细长的手术剪搁在手里,似乎连带着让心都跟着往下微微一沉。
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其实就连看上一眼都觉得可怕。鲜血随着他的动作,仍旧在不停地往外渗,直到她解开一圈又一圈湿润黏腻的纱布,才看清楚伤口的样子。
他的伤在右侧前胸的位置,由上到下斜在那儿,足足有十几厘米,两侧的皮肉向外翻开,狰狞地浸在暗红色的鲜血里。似乎是刀伤,单凭想象就觉得疼入骨髓。可他的反应却令她震惊,除了微微皱眉之外,那张英俊的脸上表情淡定得几乎不像是当事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更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她本能地想要转移注意力,可视线却像被胶粘住一样,木然地定格在那道恐怖的伤口上。卷着纱布的手禁不住地轻轻颤抖,她用整齐雪白的牙齿狠命地咬住嘴唇,就连脸孔都不自觉地泛白了。
最后还是在他的指导下,一步一步地完成了整个重新上药并包扎的过程。
她的动作既蹩脚又生疏,完成之后自己竟也冒了一身的虚汗。
而他低下头,似乎是饶有兴趣地检阅了一番她的“成果”,才开口说:“多谢。”
“不客气。”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找回正常的声音,可是气息仍旧不稳,手也依旧在抖,只好十指交握垂在身前,强自镇定下来,问:“我可以走了吗?”
其实她现在的样子也十分狼狈,校服上沾染的血渍干涸凝固成一块不大不小的褐斑,印在雪白的棉布料子上,格外显眼,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了。而细碎的刘海因为汗水贴在额前,脸色苍白,双眼失神,活生生一副惊吓过度的形象。
他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幽深的目光仿佛是在审视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回身拾起衬衣穿上,面朝着她一边扣扣子一边说:“我送你。”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用了。”抬眼见到他微微眯起的眼角,又不得不轻咳一声解释:“你受了伤需要休息,我自己回家换衣服就行了。”
这个理由真是烂,好像她有多么关心他似的。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和他靠得太近。
幸好他也没有再坚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次道了谢:“好,今天多谢你。”语气温和有礼,简直就是个谦谦君子,让人无法将他与身上那道狰狞的刀伤联系在一起。
而她则如同获了特赦令,这一回就连客气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尽快摆脱这场莫名奇妙的遭遇。
结果她刚刚走到门边,却听见身后又传来清冽平淡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她应声回过头,男人修长的身体闲闲地靠在桌边,漆黑幽深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丝兴味,慢悠悠地自我介绍道:“莫池。”
这样一来,她反倒不好拒绝了,可是又不擅长撒谎,迟疑了片刻,只好如实说:“晏周影。”
“晏周影。”他低声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才笑了笑:“再见。”
大门打开,秋季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炫目得令人几乎眼花。
周影对着外面逐渐热闹鲜活起来的世界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并不希望下一次还会和这个男人再遇见。
这件事就像一个秘密,被深深地埋在周影心里,从没跟任何人提起。
那天早晨她忐忑不安地跑回家,迅速换了身干净的校服,又在水池边处理了脏衣服上的血渍,确定不会被姑姑发现异常后,才匆匆忙忙赶去学校。
最后当然迟到了,所幸老师并没有惩罚她。
到了下午,丁丽珍返校上课,一见面就兴冲冲地凑上来说:“告诉你一件事哦,张老师生病了,要请假半个月呢。”
下午他们班正好有节美术课,任课的张老师风评一向不太好,说起话来尖酸刻薄,常把表现欠佳的同学讽刺得体无完肤,并以此扬扬自得。
张老师生病的消息很快传开来,一下子教室里就爆发出欢呼雀跃的叫好声。周影初来不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家这个样子,气氛与自己以前念书的地方全然不同,不禁感到新奇。她拢住桌上的画笔,问:“没有老师上课,那我们怎么办?”
“听说会有代课老师哦。”阿珍趴在桌子边,笑嘻嘻地小声说:“而且还是个大帅哥!”
看到好朋友一副满面红光,双眼几乎就要冒出小心心的样子,周影忍不住单手撑住脑袋笑骂:“你花痴啦!”
“我是花痴呀,难道你不是吗?”阿珍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孩,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从不遮掩。
十六七岁的少女,对帅哥这种动物天生缺乏免疫力。周影一听也来了兴趣,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憧憬着,直到上课铃响。
代课老师十分守时,几乎就在**落下的最后一秒,不紧不慢地踏进了教室。
有那么一瞬间,之前还吵吵嚷嚷的课堂像是被突然施了什么咒语一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被冻结住。
每个人都望着门口的方向,目光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好奇和惊艳。
却只有周影是个例外。
她看着那道修长俊挺的身影走上讲台,只觉得目瞪口呆。面对着新来的老师,周围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发光,就只有她,似乎眼前一片漆黑,两只耳朵嗡嗡直响。
接受着数十双眼睛的审视,那个年轻的男人面不改色,语气淡淡地说:“大家好,我叫莫池,你们可以叫我莫老师,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低沉清冽的嗓音终于把大家给唤醒了,教室里一瞬间又爆发出一阵极细微的高频率讨论声,还夹杂着数位女生的抽气感叹声。
班长忘了喊“起立”,而他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等待了片刻才继续说:“我只是临时代课,也许只上今天这一次,所以就不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上课怎么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带来的画具放下,两只手闲闲地插在长裤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到第一排课桌边上。
因为那里有个男生提出疑义:“老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老师。”
周影一动不动地盯着莫池,只见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确实不是,今天只是受到校长托付,临时代一节课。”
他的表情温和亲切,就连声音都斯斯文文,与早上那个浑身血腥气息、眼神锋锐冷淡的强悍形象判若两人。
周影一时回不过神来。
下午的阳光穿透窗户,正好落在他身侧,令他整个人都仿佛陷在光与影的交叠处,愈发显得俊美清隽。
那件白色棉质衬衫被他穿得十分合身,两颗领扣被解开,袖口卷得很随意,但又莫名的有型,配着直筒休闲裤和休闲鞋,看上去比在座的学生大不了几岁。
一听说他不是真正的老师,课堂气氛立刻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之前还在窃窃私语的女生们也明显更加大胆了,除开讨论之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男人,激动兴奋的神情全都挂在脸上,丝毫不加掩饰。
“真的是超级帅耶!”周影耳边传来阿珍的声音。
她心不在焉地低低“嗯”了声,还在想着早晨的事,结果莫池似乎不经意地忽然调转了目光,视线堪堪从她脸上扫过。
对视大约只有一两秒钟,周影下意识地愣了愣,而他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注意力,转头去解答另一位女同学的问题。
那女生问的是:“莫老师,请问你今年多大?”
“我猜绝对不会超过22岁啦!”她旁边的一个男生大大咧咧地插嘴。
“你的眼光不错。”莫池对那男生笑了一下,从侧面默认了这个答案,“希望等会儿画人物肖像的时候,你也能把模特的结构线条画得够精准。”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从画夹中抽出一张名单来,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便看向所有人:“谁愿意自告奋勇当模特?”
见大家都不吭声,他才慢悠悠地补充道:“不需要脱衣服的。”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令一群少男少女哄笑开来。平时几个调皮的男生开始互相推搡着“举荐”,大约是想看对方出丑;也有条件不错又活跃大方的女生打算自己举手。
结果也不知是谁提了句:“莫老师,我看你身材这么好,不如就你来给我们当模特怎么样?”
那人声音颇大,很快就引来四面八方的附和。周影听见阿珍在旁边一个劲儿地低呼:“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流鼻血了……”
阿珍捂着心口的模样终于让她忍不住笑了声,而莫池也笑了,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在强烈的日光光线下微微眯起来,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抖了抖手上的名单,说:“那我就随便挑一位同学了。”
周影忽然就有点担心起来,她不确定刚才那短暂的对视是否让他认出了自己,倘若有,那么他会不会恰好就点中她的名字呢?
她很后悔,早知道当时就随便编个假名字告诉他好了。
结果却是她杞人忧天了。
莫池选中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身材略微有些矮胖,长得像成年后的郝邵文,也是班上的活跃分子之一。
那男生被请到前面,坐在高凳上,不得不老老实实当模特。而莫池依旧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旁讲解素描要点。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紧不慢,就连站姿也十分悠闲放松,不像是在上课,倒更像是午后闲聊。
短短一堂课的时间,几乎所有女生的心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俘获。
趁大家动笔作画的时候,莫池沿着过道巡视了一圈,中途从周影身旁经过。她刻意垂着眼睫,让心思都集中在纸和笔上,可还是隐约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仿佛新鲜的薄荷浸在浮冰里,又清又冽。
这样的气息带着一丝危险的侵略性,这才是他带给她的真正感觉,而非在这课堂上几十分钟里,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假象。
事实上,在许久之后,她始终对他存着一种极其矛盾的感情。这样一个男人,太神秘,太危险,每多靠近一分都会让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化成灰烬。